那团该死的东西总算是出来了,我舒了一口气,睁开眼,却意外的对上南宫羽的眸子,如深潭般不见一丝波澜。
两张脸极近,近到我都能看到水蒸气在他下巴凝成的细小水珠,我顿时有一种被抓个正着的感觉,我连忙把手收了回来,离开水面前还不忘涮了几涮。
我结巴地解释着:“我,我,在帮,帮你……”
“墨儿。”他只是看着我,唤着我的名字,周遭的一切以及我诡异的姿势都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他侧了侧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用碎玉般的声音唤着我的名字,墨儿,墨儿……
“喂,南宫羽!”我伸手拍拍他的脸,他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轻轻地唤着。我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情况的话,是南宫羽的心理承受不了被人玩弄的刺激,所以崩溃了?
“南宫羽?”他的声音有了一丝声调,仿佛是在表达疑问的语气、“你是南宫羽啊,你……”我皱眉,难道南宫羽连自己都不记得了?
“笃笃——”又是两声房门轻叩的声音,门外的人已经等了好半天了。
“再等一下。”既然等了这么久,不在乎再多一会吧。
我又挽了挽下滑的袖子,将他抱了出来送回床上,一时间又发现还没有帮他擦身,自己的袖子早在清理的过程中几度落水,现在连带着胸前都是湿湿的。
我脱下湿气较重的外袍,又拿了一方丝巾,故作镇静地帮他擦身。要知道之前南宫羽没有醒,那些事做起来还不觉这么尴尬。
可现在一个赤裸的大美人半倚半靠的腻在自己的怀里叫着自己的名字,用懵懵懂懂的表情看着我帮他擦去腿间的水分,我万分尴尬之余还有一丝燥热……
我皱眉,“你别叫我的名字了,为什么总是叫!”
他歪着头,想了想,说:“因为他不见了,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找,都找不到,我叫他他都不答应我……”
南宫羽此时前言不搭后语,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说到最后便又开始重复地唤着墨儿。
我只能扶他躺下,帮他盖好被子,哄他闭上眼睛,说只要睡上一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能见到墨儿。
他依言闭上了眼睛,我将帐子放了下来,再去开门。
经过桌旁,把上面的药膏纳入怀中,寻思着还是等南宫羽睡熟了再帮他上药好了,毕竟自己还不具备那种当面那什么的勇气。
门外是墨染和墨香,我连忙将他们请进屋。
“公子,这是我哥墨香。”才一进屋,怀里抱着一个半尺见方鎏金盒的墨染连忙向我介绍道。
我笑笑,向墨香拱手说道:“刚才见过了。”
墨香有些受宠若惊地停止了盈盈下拜的动作,颇不习惯却也面带欣喜地回了一个拱手礼。
“小团多亏公子仗义相救,请受我一拜。”墨香双膝触地,作势就要叩头。
我连忙将他扶起,说:“那天也是和他有缘,那么多人他不撞,刚好撞到了我的怀里。”
“这么多年他也就那会走了大运。”墨香摸摸墨染的头,语气里透着庆幸的意味。
“哪里,那天我是看好了撞的。”
我察觉到墨染语气里的微微得意,问:“怎么看好的?”
墨染打量了一眼我的神色,声音有些小的说道:“那天我远远看过去,就看见公子梳着一个乱七八糟的道士头,站在人群里面,我想着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吧,再说我听说书的说过蜀山剑侠的故事,觉得顶道士头的人都不会是坏人,然后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我就已经在求你了。”
墨香的眼睛里闪烁着笑意,眼睛偷偷地往我的头上瞄,似乎在想象那颗道士头的模样。
蜀山剑侠?天哪,墨染你也太……我有些尴尬的抓抓头发,问墨染:“你们兄弟俩怎么过来了?”
墨染才微微张口,墨香抢答道:“听说墨公子在宴上救了一个人,我们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的。”
墨染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墨香显然没有把真正的来意说出来,我微微一笑:“那个人是我朋友,只是不知道怎么会落得这般下场。”
墨香眼帘垂下,想了想,说道:“他是前几日被卖来的,因为神志不清嘴里总是絮絮叨叨的,爹爹连说要是他脑子清楚,定能成为碧芳楼的头牌,为了他爹爹还请了大夫,想要为他诊治。”
“大夫怎么说?”
“那大夫说他是脑中有淤血,得长时间服药散了淤血,再看这神智是不是能恢复,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人原就是傻的还是被撞傻的。”
“他原来不傻。”
墨香见我语气不大好,也没有再说下去,顿了顿,语带安慰地说:“他是上了那个台子中第一个活下来的人,傻傻的也好,或许那些事他也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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