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炎盯着南宫羽,目光里闪烁着不明的意味,我开门见山,说道:“司马炎,你这是唱的哪出?”
“我在讨好你,”他目光移到了我的脸上,直言不讳,道:“这个人伤南宫羽在先,后又妄图在醉仙楼暗算你,我不过是将他捉来,交由你发落。”
黄三见我只是一味的和司马炎说话,半眼都未曾落在他身上,又蹭到南宫羽脚边,卑微的乞求道:“公子,您饶我一命,颜公子已经把我踢废了,我这辈子都不能人道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
司马炎用嘲讽的口吻对黄三说:“你真是求错人了,要知道,他之前可是江湖上无人不知的青年才俊,不曾想被你给上了,要知道,若那件事是因颜墨所起,只怕墨儿会内疚一辈子啊。”
我眉头微皱,好厉害的挑拨方法,寥寥几句却又不说破,谁知道南宫羽心里听了会乱想些什么,说不定真会以为我是因为心中有愧才和他在一起的吧。
司马炎转向南宫羽,继续说道:“不过南宫公子一身绝学,又如何身陷囹圄的呢?我记得两个月前,南宫公子还翻进了宫里与枫儿秉烛夜谈了呢?”
南宫羽将手中的酒杯往桌上一放,回敬道:“枫主子不过是在惩罚我,我是心甘情愿的照着别人的设计走过来的,枫主子他怪我不该让墨儿看到了你大婚的皇榜,怪我不该让墨儿知道你实际上是有心放我们走的,怪我不该让墨儿伤心了。”
司马炎的脸色有些发青,当时还我伤心的本源不还是他司马炎吗?
我轻笑一声,缓解他们之间剑弩拔张的气氛,转而对黄三说:“写下欠条,一万两,我待会查人去你那拿,不要妄想逃,你的产业大多都在越州城,你明白的。”
黄三忙不迭的叩首,说:“我叫人送来,我叫人送来,明早,明早我一定筹到,一筹到就送过来……”
“一百两一张的银票,一百张,你明白的。”
“明白!明白!”黄三的头都磕出了血,整张脸在夜色下显得无比可怖。
我错开目光,“羽,给他松绑吧。”
南宫羽点头,细长的手指自衣领处划过,一个扬手,紧勒在黄三身上的绳子应声而断,仔细一看,离黄三一尺左右的地方斜插着一根银针。
黄三哪里还顾得写什么欠条,冲我们磕了三个响头,便忙不迭地往门外冲,步伐踉跄,像是之前便遭了一顿好打的样子,我心中有些诧异,黄三至于怕成这个样子吗?
我皱眉,问司马炎:“你是不是还对他做了什么?”
“上次他不是说他找了十几个男人准备折磨你吗?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回想到黄三踉跄的步伐,心中一阵恶寒,司马炎又说:“不过,没有人在扒了他衣服以后还能进行下一步,不过就是被吓着了。”
我正色道:“我的事情你以后不要管,况且那件事上我也有不对……”把人家踢残了好歹是为民除害,可害得他一辈子小便失禁……到底还是过分了些。
司马炎走近我,目光掠过斜插在地上的银针,牵起我的手,说道:“墨儿,我征用了祝府的宅子做我下榻的地方,你说,我住哪个院子好呢?”
我抽出手,说道:“您住哪个院子何须来问小人……”
“好,我就住这个偏院好了。”
我注视着司马炎,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靠逃避来解决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日他一统齐凉,若真的不放过我,我岂不是一辈子都疲于奔命,我可不想永远被他惦记着。
我淡淡的说:“那你就住吧。”
南宫羽有些吃惊的看着我,我冲他宽慰的一笑,牵起他的手,向屋内走去,口中说道:“羽,晚了,我们睡吧。”
墨染和墨香各自站在他们的房门口,面带诧异的看着院中发生的事,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我对他们解释道,“那个人是齐军的军师,和我认识,他要到我们院里暂住几天,没事的,你们回去睡吧。”
墨染欲言又止,看司马炎的目光有些惊恐,嗫嚅的说一句:“公子,那我去收拾一间房出来。”
我连忙拦住他,“回去睡觉,他有手有脚,还有那么多侍从,要你忙什么。”
爱也好,恨也好,都只能说明我心里还有他,司马炎,既然你偏要自讨没趣,我也只能成全你。
我与南宫羽并肩躺在床上,十指相扣。
南宫羽扭过头来,起身,肘部撑在我双臂的两侧,四目相对,说:“墨儿,你喜欢我吗?”
“喜欢。”
他有些迟疑,问道:“你……你有一点点爱我吗?”
我实话实说,“我正试着去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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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