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东屋里,就睡着陆张氏和陆大田, 跟她俩闺女。老闺女陆秀秀则去了西屋, 和几个外甥外甥女一起睡。毕竟这是乡下, 没有什么七岁不同席之说, 也不讲究那个。有的更穷一些的,一家三代为了节省柴火, 都只睡在一张炕上。
陆宝珍也没睡, 其实得知陆广明家今天开食肆的事儿, 她也挺关注的。她真是想不明白, 一开始过的苦兮兮的那一家子,怎么就在脱离了她娘的掌控之后,突然过好了的。想完这个,脑子又不受控制的想起她串门的时候听别人说的那些话。
什么你们家当天就被赶出来了, 还倒赔了两百两银子。
什么你娘说要抓鬼,还给了道士钱,结果那道士却抓到你娘身上了。
当然, 期间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小事, 不过就是丢了鸡, 或者吃坏肚子的。可是这让陆宝珍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儿,总觉得这一切的事儿好像都是自己亲娘给带衰了。要不怎么是自己家在那边住,然后陆广明一家子越过越艰难,回来之后人家就有钱了呢?还有自己娘家这边,以前还算是宽绰,可是现在看看,怎么看都不如以前了。
难不成,她亲娘带衰?
正胡思乱想着呢,察觉到陆张氏在推她,忍不住往旁边靠了靠。
“娘,咋了?”
陆张氏气恼道:“还能咋了?那一家子心都黑,当初咱住在他们家的时候,啥东西都藏的深。如果当初就把这做糖做肉的法子拿出来,咱能过这么辛苦?脏心烂肺的,生怕咱家沾了他们的便宜。”
陆宝珍心想也没占便宜啊,住了六年,赔了两百两!!想想都心疼的滴血!
她道:“娘,你说他家这法子,是从哪儿整来的呢?”
陆张氏也在想这件事儿,“不知道啊,以前藏着的?”
“可是以前咱家没过去的时候,也没见他们拿出来啊?”陆宝珍压低声音道:“娘,我想着,明天去他家那摊儿上瞅瞅去。”
陆张氏虎下脸来,道:“瞅啥瞅?有啥好瞅的?过年那会儿在镇上看见了,人家跟打发要饭的似的,给咱包回来的糕和糖上,还沾着黑乎乎的手印子呢!”想起这件事她就生气,原本是想要去那边骂一顿,却被陆大田喝止了,只能在院子里骂了一顿。
陆宝珍撇撇嘴,心说这件事我可是知道的,要不是你孙子元宝跑去摸人家的东西,怕是连沾手印子的糕和糖人家都不乐意给你呢。她亲娘什么脾气她是知道的,反正平日里也不住一起,每年也没亏待自己。再说家里还有个秀才侄子,这也是沾光的。
“我就是想着去套套话,我这一年都不回来一两次的,跟他们又没黑过脸对吧?”兴许还能蹭顿饭吃呢。
“有啥好套话的?人家还能给你银子使?”陆张氏还是生气,“我跟你说你得防着他们家那个陆千山,以前我真是看走了眼,因为是个老实的,谁知道……哼哼,一肚子坏水!要不是他折腾,咱家能搬出来?今年能过得这么紧吧?长了一张狐媚子脸,还以为自己是个香饽饽呢,也不想想都是被休回来的人了,抛头露面的,真是丢脸!”
陆宝珍听了这话,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她家也是做小生意的,另一个镇子上有俩铺面。如今家里是她掌权,也就是实实在在的老板娘,每天不也是抛头露面的在铺子里照顾生意?不过她娘说话就是这样,从来不顾及别人怎么想,都是自己说痛快了自己高兴就拉到了。
“也许他就是觉得自己被休回来了,破罐子破摔呢。娘,你想想那边来来去去的都是跑商的,备不住就有人看上他,然后远远的嫁出去呢。”陆宝珍道。
陆张氏想了想,哼了声:“我觉得他们家就是这么想的,一个小哥儿还是被休回来了,就近嫁了谁要呢?可不就远远的嫁出去?最好嫁深山里死了也别出来!”
陆宝珍道:“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过去瞅瞅。娘,挺晚了,你也赶紧睡吧。”
她实在不想听陆张氏没头没脑的叨叨了,太烦人。
第二天一大早,周氏就张罗着起来了。
她昨天晚上炒了两锅羊肉,家里就还剩下半只羊了。下水剩的也不多,因为当时没想着卖的这么好,也没要多少。昨天晚上陆广明看店,陆千帆大晚上顶着风去找了给他家送羊肉的那一户人,约好了早晨再送两头羊和几副下水回来。
这年头下水不是好东西,便宜得很。再加上羊下水的膻味,吃的人不多。
那一家天还没亮就来了人,架了辆驴车。仍旧是两头羊,但是多了一筐处理好的下水和大半筐的羊骨头。骨头上的肉都剃干净了,这算是饶头。
周氏付了钱,招呼赶车的小伙子喝了一碗昨天剩下来的羊杂汤,吃了俩刚出锅的饼子才把人送走,并且约好了如果没有什么问题,两天送一次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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