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武将气息自带的憨厚,傅壬章没说话,却是收起了拄着下巴的手,欲从一旁拿起来茶杯,说来巧合,恰好后头的宫女上开胃点心,四皇子一个没站住,被她拌着将一整壶热茶水就倒翻在了傅壬章的左腿膝盖处,从杯子盖中洒处的水还冒着热乎气,傅壬章后侧伺候的太监惊呼出声,上首的几人才看过来。
“章儿怎么了?”
被几个人挡着,景历帝没了看见,索性开口问道。
四皇子懊恼的一脚将那个奴婢踹下端地面上,回身跟景历帝解释,“儿臣打翻了茶水,并无大碍。”
傅壬章仍旧坐的安稳,只眼底的黑潭变得越来越浑浊,越来越汹涌的预兆。
康妃赶紧站起来笑骂他,“你个老四,整天毛手毛脚的,还不快向你弟弟道个歉意。”
四皇子顺坡下驴,后退作揖,“九弟饶兄长这一回,下次必定小心。”
景历帝喜欢看一众皇子都和气的假象,笑哈哈的解围,“没多大的事,来吧,歌舞继续。”
四皇子侧眼看傅壬章的面色,呵,真瘸了?他才不信呢。
朱珏在侧面看的一清二楚,心里头涌出来一股强烈的酸涩感,替傅壬章,也替自己,掐了下自己手心,没再继续看那个男人。
而傅壬章第一个抬头看向的是,景历帝旁边的钟贵妃,钟静韫不知怎么,全程没有注意他,反而有些心不在焉的瞄着后头紫褐色衣袍的太监,终于趁着个空隙出去,路经树林后的假山时,钟静韫停下步子,回头对着身后唯一的太监颐气指使道,“祥生,去抬轿辇来。”
一直隐藏埋头的男人终于抬起头,眼神一错不错的盯着她耳垂上白色珍珠,摇摇晃晃的,真是漂亮,听见她说话,又把视线移到面孔上,女子的面容在昏暗中尤为白皙,皮肤吹弹可破,内里更是紧致无疑,穿着太监服的男人心知肚明。
“娘娘刚才和圣上说的话,再与奴才重复一遍?”
尾音的这两个字,里头带着浓浓的威胁气息,两人身处黑暗,连呼吸都无比的清晰可闻。
钟静韫喘息停了一瞬,鞋尖冲着他的方向走近一步,冷静自持道,“为何要与你个无根的奴才多说?”
男人哼笑一声,听在女人耳朵里无比的性感沙哑,倏然抓起她顶到树干上,紫褐色的袖摆下露出来一双修长的手,掐着她腰将整个身体压下,靠近她耳边慢悠悠咬文嚼字的说,“你会和我说很多的…”
不一会儿,树叶沙沙间歇的传出来女子混合着男人粗.喘的暧昧水泽声。
作者有话要说:朱珏:我有点心疼你。
傅壬章摸摸他的头:你特别像一颗蛋,明明想呆在蛋壳里好好的保护自己,然而,我一敲你,你就冒出来头与我说话,你知道吗,这样我会更加放不开你的…
第50章 告辞
宴会结束,宫门大开,朱珏坐在漆黑的马车里摇摇晃晃,脑子里飞速运转,康妃,四皇子,似乎有什么东西逐渐成型,只待最后一击。
柴伯一直等着他回来,熬好的汤药小口抿着,边听老管家说旁府的事。
“那九千岁确实可怜了些,刚才钟奶娘匆忙跑过来,说是左腿和膝盖上全是烫伤,连自家的哥哥都不相信他,真是,世态炎凉。”
朱珏垂了垂眼皮,想起来宴席间的傅壬章,那种隐藏很深的期待与亲人和谐友善的眼神,虽然表现的不明显,但他知道。
“柴伯不是并不看好他?”
之前还万般嫌弃,怎么如今变换了方向?
“之前他总是强迫爷,老奴自然不喜,但这就几回见着,似乎克己复礼,还算君子。”
哦?狗都改不了吃屎,他能吗?朝宴的时候又是谁大言不惭的,朱珏很讨厌傅壬章,就在当下。
干脆不再提他,脱衣抹了药膏,躺下睡觉。
第二日天阴,朱珏趁着没上值的时候去寻了趟杨镇,把心里头的主意跟他念叨念叨,然后才去大理寺。
郑钟扬一向很早,已经吃过了早膳在看他批注的案卷呢,朱珏拱手站下边喊声,“大人早。”
“嗯,朱大人很有破案的天份,从今日起,就跟着我上堂吧。”
朱珏心头高兴,他很喜欢大理寺的公务,每日来告状的百姓都有很多,他光是看案卷,还没接触过真事呢。
拿好了笔墨坐正,衙役站成一排敞开大门,很快涌进来许多的人,挤压着到的他跟前,“哎呦喂,换了个这么俊的小伙子,真好看,大人帮我个老太婆写个状纸呗…”
这头忙碌着,那头的傅壬章起身穿了檀红色的衣袍,又重新坐回轮椅里,听小十说,“今晨小伯爷先去找的恩德侯府的世子杨镇,然后才去大理寺,似乎表情很愉悦的说了好一会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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