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辰郜身体退后与他平行,用身体把风口挡住,专注的神色看向他,朱珏今日穿着个藏蓝色的皮毛披风,领子处一圈的白色狐狸毛,衬托着他白瓷一般的小脸越发好看。
“呵,谢谢殿下战胜了内心的小邪恶,出手相助在下,行了吧。”
平日即便不笑,别人看着他都像是笑意盈盈,如今不过轻笑莞尔,更惹得人心醉。
傅辰郜也随着咧开嘴角,一路踏雪到了林祭酒府中的书房。
林祭酒出门做客还未归来,小厮说大概还得一个时辰,傅辰郜按捺住满心的激动,邀请人进屋,两人把披风脱去,书籍整齐的摆书案上,坐下烤火,“朱珏,你想入朝为官吗?”
问的是句废话,他弯着眼答,“当然,你且看我明年登科及第。”
傅辰郜望着他踌躇满志的侧脸,竟然瞬间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这般意气风发的少年,岂是能雌伏别人身下的玩物。
“嗯,这,很好啊…”
话没说全,朱珏垂眸收回手,问他,“那殿下以为,我为什么不会想入朝为官?”
傅辰郜想象着那些官员的身影,再慢慢的和朱珏重合在一起,莫名的心酸起来。
“在朝为官,需圆滑世故,你看起来颇为单纯,若是写写诗,画个画,或许更惬意。”
呵,若是用单纯来形容傅壬章是最合适不过,那人才是个直筒子,他,可不是。
朱珏这次连脚都收回来,微正着身体,神情冷淡,“殿下错了,臣善于算计人心,并且,酷爱勾心斗角的博弈。”
傅辰郜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的蹦跶,朱珏,真的变了,同他小时候的软弱样子,相差甚远,那到底是什么把他改变成这副样子的呢,会不会,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他在自己一个人独自承受着阴霾,竟然,这般的急需要权利。
“朱珏,你听我说,父皇会派遣我们几个皇子外出巡察,我挑的四季如春的江浙一带,你随我一起去,好不好?我是皇子,只要我在,都会让你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必委曲求全的费尽心机,何必如此累呢,选择一条轻松的路走,不好吗?人这一生,很短暂。”
朱珏面色更寒,倏然想起来上辈子傅辰郜最后强迫他的那段,按着额头,努力睁大眼睛,“朱珏,听朕说,朕现在是天子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忘了傅壬章,然后爱上我…”
傅辰郜见他突然抽搐,赶忙站过去想拉住他的胳膊,惊慌间喊,“你怎么了?”
朱珏已沉浸在过往的记忆中无法自拔,瞬间抬手将他挥开,嘴里念念有词,“不会,不会,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傅辰郜没听清他说什么,提高嗓门往外去喊人,“来人,请大夫过来,快点…”
再回头时,朱珏已经摔倒在地,傅辰郜疾步跑过去抱起人放窗前的榻上,边摇晃着他肩膀,这人,怎么,突然就晕倒了,病的这般严重?
没多大会儿,大夫过来把脉后,只说情绪激动惹起的气血上涌,并无大碍,告诫傅辰郜务必照顾着病人的情绪,万万不可再激怒。
大夫出去开药,傅辰郜松了一口气,坐榻沿上把他头顶的碎发捋顺,吓的魂不附体的埋怨,“你激动什么啊,吓死我了,我,我现在腿都是软的,真是,吓死我了…”
边说,边给他盖个棉毯子,右手正好露在外头,傅辰郜一眼就瞧见他食指上烫起个圆形的水泡,回头看眼炉子,估计是摔倒时烧坏的,真是,管大夫要了烧伤药,拿针把水泡挑开,一点点的抹层粉末,这都一动没动,把手掖回去,坏心眼的说,“哼,惩罚你,这么吓我。”
说罢,低头亲了下他侧脸,香气扑鼻的味道甚为喜欢,又啄了下他耳垂,只轻轻一触,就分开来,捂着满心的欢喜,等待着人醒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傅壬章眼冒寒光:洗一百遍脸,再洗一百遍耳朵。
朱珏莫名其妙:为啥?
傅壬章暴吼:因为你让人给偷亲了呗。
第17章 寺卿
半柱香的时间,朱珏缓缓醒过来,头痛欲裂的睁开眼,傅辰郜一瞧他要起来,连忙按住他肩膀,“先别动,你刚才晕过去了。”
自从撞柱以来,似乎头疼的越发频繁,这次竟然回想往事的时候晕厥过去,真是骂娘的心都有。
“没事,吓着殿下了吧。”
傅辰郜抿唇摇摇头,手松开他,恢复了往日里温润君子的模样,“你我是好友,何需如此客气,只是,你还记得我刚才跟你提议的事情吗?要不要考虑一下?”
他若求父皇让豫恩伯跟着他一起下江南,应该是可以的。
朱珏按了按眉心,微整理了下袍子坐起来,“殿下的美意,我心领了,只不过春闱在即,我还是留在京城专心备考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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