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下意识的往那边的死角处瞥了一眼,然后低声应喏。
而实际上的探花郎呢,正被男人抵着吃一片桃花呢,桃花开的糜荼,实际上,味道有些涩的,傅壬章手劲大,他有些吃不住的摇了摇头,才终是让男人松了松手腕,等着两人都站直了,傅壬章盯着他粉若桃色的脸蛋正心驰荡漾,而朱珏却是怒火中烧,怎么哪辈子都让他占尽了便宜?
抬手冲着他就是一巴掌,清脆又响亮,那头杨镇已经出了殿门,听见这声音还回头去瞧了瞧,但是,一片的桃花中,什么也看不得,那边小太监徐徐的催促,只能随着再继续往前。
“你个无.耻之徒…”
听清声音的傅壬章感觉耳朵里嗡嗡作响,然后就是疼,头疼欲裂的试图睁开眼睛去看,粉色的桃花逐渐变成鲜红的血色,紧接着对面站着的这个人就开始无限的旋转变换,逐渐成了金色女子,纤细的手指对着他脑袋,红唇中吐出,“你个废物…”
傅壬章晃了晃头,已是看不清楚眼前的到底是谁,逐渐癫狂至瞳孔的颜色都偏激成炽红色,倏然把偏过去的头正过来,一步跨过去将说话的人扼住脖颈抵到墙壁上,逐渐的收紧再收紧…
朱珏再次被按到宫墙上,这次是正面对着傅壬章,眼角看着他手掌上的青色血管爆出,想出声却不能,逐渐没了的空气致使他胡乱的拍打他,只一瞬间,他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是想让他死的…
小十忽然跳下来,靠近他耳侧喊道,“千岁,贵妃让您过去…”
目眦欲裂的傅壬章只想杀了眼前这个胡言乱语的人,他不是废物,他不是…
许久,朱珏才脱力的滑到地上,骤然间得到空气的肺部努力呼吸,咳嗽不停。
上方的男人依旧面色阴翳,丹凤眼尾的弧度锋利非常,瞥他一眼,拿过一条白帕子擦手,随手扔至地砖上。
及至男人走出走廊,朱珏才嗓音低哑的胡乱骂道,“挨千刀的…”
垂头缓了半天,才支撑着地面站起来,发带歪斜着散乱着,朱珏原本红润的脸色变得苍白,只一双眼睛仍旧暗黑如水,嘴角一侧扯了个邪笑,傅壬章,真是好样的。
天色渐暗,朱珏不认识路,招手唤了个小太监才寻去了宴会,圣上还没到,杨镇看见他面色不好忙过来询问,“怎么了?”
让个疯狗给咬了。
堵着一口气,摆摆手坐入自己位置,杨镇还待再问,那边唱和道圣上驾到,一群人跪下恭迎。
“爱卿们起吧,别拘束,朕许久也不曾如此开怀了,咱们共乐啊,舞女呢,来…”
景历帝最爱看舞女光脚跳舞,台子上铺的银白色的琉璃,在烛火的映衬下尤为的闪亮,众名女子身披粉色纱绸依次踏入,朱珏坐的位置靠前,杨镇的位置恰好在他对面,两人中间隔着许多舞女,绕来绕去的,也就不曾再对话,一曲还没跳毕呢,上面的高台处忽然传来女眷的尖叫声,众人循声一望,顿时冷汗淋漓。
宴会的场地是中空形的,分上下两层,其间的高度约四米,下层是圣上和众位大臣,上层是妃嫔和各府的家眷,从朱珏的这个方向看上方是最清楚的,只见一身酱红色衣袍的男子拽着个宫装女子过到栏杆处,在底下都能听清女子尖利的求饶声,“千岁,千岁饶命…”
圣上最先反应站起来,冲着上面招手,“章儿,章儿,你要作甚,快快放开朕的爱妃…”
朱珏也跟着站起来,双眸死死的盯着上头的男子,只见他毫不犹豫的就将人隔空推了下来,砰的一声,宴席处的中央舞台上掉落下来个人,头着地,鲜血慢慢铺散开来,女子的双眼还闭合不上,恐惧的瞪的溜圆,众人皆是慌乱的吓成一团,惶惶不安。
这,这,九千岁,杀人了…
而杀了人的傅壬章显然还没清醒,身子随着栏杆往前倾,摇摇欲坠的晃荡着,若是从这跳下去,该会很疼吧,他喜欢疼,特别疼的那种,该多爽利,眼眸里闪烁着兴奋的光,仿佛了无生趣般的,头往栏杆下扎。
圣上急促的斥呵一侧的太监,“快,快让章儿下来,这是做什么呢,快去啊…”
最后一声已经喊破了喉咙,感觉有些沙哑,在下方的朱珏觉得耳朵被刺的疼,不由自主的往前走。
杨镇趁乱过来,眼尾一直扫着他,忙伸手护住,不让他再往前去,这般离得近了,才看清他脖子上的淤痕,这,明明是被人掐的,握住他手腕问,“谁弄的?嗯?”
朱珏没听见般,全神贯注的看着上面那个随风飘荡的人影子,所有人都后退到安全的地方,离那处远远的,仿佛他是个瘟疫般,躲得越远越好,唯恐怕传染,只有他还固执的挂在栏杆上,忽近忽远的,朱珏知道自己不应该心软,可是,怎么办,他从没见过这个人这样,傅壬章在他的印象里永远都是霸道的,坚强的如同铁人一般,这般萧瑟寂寥的模样,委实让他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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