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波光粼粼的湖水,朱珏蹙眉想了想,最有可能的,就是九皇子了,“嗯,大殿下要铁卷,到底要干什么?”
“这个,暂时不知道,待他们继续打听吧。”
也只能如此,但傅壬章就难办了,想起来另外一件事,“柴伯,你让人收集所有关于宫中钟贵妃的,我以后有用。”
到时候,若是拿钟贵妃的安危来换取铁卷,想必傅壬章会肯的。
这般想着,那头长青跑过来,额头还带着汗珠子,抬手抹去,近前禀报,“爷,听闻,九千岁的双腿折了,以后都不能走路…”
那厢,傅壬章确实是被抬着回府的,很快就沸沸扬扬的喧闹起来,一群御医排在走廊外,进去一个,很快就低垂着满是血迹的头出来,吓的剩余几人都慌慌张张的,轮到最后几个的时候,总管大人端着托盘出来,挨个递上去崭新的金锭子致歉,“我家小主子心情烦躁,还请各位太医心宽如海,莫要记在心上。”
“不敢,不敢,只是回去后该如何跟圣上交代?”
其中为首的老院判有些为难,试图探探这位的口风。
总管大人想起刚才小主子抬回来时的样子,也是一堆的火气没处发,遂忍着继续打点,“自然实话实说,毕竟,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里头钟奶娘也在劝着,“我的爷啊,您别跟娘娘怄气了,快让太医进来好生诊治吧,行不行?”
傅壬章斜坐在檀香木的床栏上,手里的九连环稀里哗啦的响,一双眸子里充满了血丝,闻言抿唇,眼角扫着自己的双腿,因为跪的时辰久,已经回不过血,黑紫的颜色尤为难看,蓦地把九连环摔硬枕上,神色阴翳,“奶娘,我受够了,这次我就绝了她要争储的心,一个残疾皇子,还有什么价值,呵,就等着日后洗干净了陪葬吧。”
钟奶娘捂嘴,连忙回头去看内外有没有人,小主子疯了啊,什么话都敢讲,这等,可是要杀头的大罪啊…
关合上窗,噗通跪脚踏上,钟奶娘胖胖的身子颤抖着哭个不停,攥着他的手哭诉,“爷,爷,别,娘娘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对您的爱护之心那是真真的…”
话还没说尽,傅壬章突然一把挥开她,瞪大着眼眶厉声质问她,嗓音沙哑如破锣,“忘了你们是表姐妹了,怎的?你要去揭穿我?”
这种情况真的是始料未及,钟奶娘自回去甯元宫就一直跟着贵妃,看着小主子受罚,她也是一个劲儿的劝说,可,贵妃只疲累的拄着额头说了一句话,“表姐,若是今日我不罚他,明日,圣上可就保不下他了…”
钟奶娘犹豫的功夫,床上的男人突然发疯,从旁侧拿过来玉石的硬枕就往自己双腿上砸,模样癫狂,吓的奶娘赶紧抱住他腰,柔声安慰着,“我知道了,知道了,爷,爷双腿残废,以后都不良于行,奶娘最向着爷了,奶娘,只是心疼,心疼你啊…”
伴着呜呜呜的哭声,傅壬章闭上眼,遮住所有的黑暗,“装假太累,还不如弄成真的,反正…”
也没有人会在乎的…
元王府邸中一片乱糟糟的时候,一墙之隔的朱珏却站在月亮门前徘徊了半晌,直至圣上召见。
换了一身靛青色的春袍,下摆处绣的翠鸟和柳枝,正映的春光美好,朱红色的瓦墙旁都是盛放的桃花,一路走来,飘落着的粉色让人不自觉的心旷神怡,但朱珏却丝毫没有观赏的心情,眉头一直缩着跟着前方的小太监走。
乾清宫的后殿中,朱珏被人告知圣上还在早朝,让他稍候片刻,小太监备了茶水和糕点就没了影子,朱珏坐了许久,觉得冷的刺骨,这处没有阳光,地下又是水井,特别的阴寒,忍不住的起身出去殿门口跺跺脚,边小心的看着前殿的方向,在宫中行走一切都得规矩些。
慢慢的挪到了微微有太阳光的地方,仰起脸对着屋檐的方向,耳朵一动,听见点声音,恰巧后边是个封闭的格子间,里头两个宫女正在分拣春茶呢,边唏嘘的聊天,“我跟你说,昨日九千岁可吓死个人,但那白常在也确实罪有应得,你知道吗,她竟然指着探花郎的方向,说这个男子真俊俏,鼻子又高挺,估计那处又细又长,她瞅着心里直痒痒,说要是晚上弄她两次,保准比圣上得劲儿又爽利,哎呦,我在后头听着都面红耳赤的,偏人家是主子,我能怎么着…”
另一个似乎羞涩着跟着搭腔,“不过,那探花郎确实俊美不凡,刚才我瞅着人进殿来,都差点痴迷了。”
“噤声,你想死啊,这等话还是憋住,那位可不是你能肖想的。”
“我知道,就是私底下说说,少说多做,明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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