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宴长相颇像当今圣上,如此一说话,威严更甚,尤其他的一双眼中没有纯粹,只有无尽的黑暗,不同于傅壬章,他是那种血色的,而傅子宴是那种无望的灰色。
“大胆豫恩伯,你弄丢了祖上御赐铁卷,我今日既然知晓,就要去禀告圣上,你这等罪过可是抄家灭族的啊…”
朱珏噗通跪地,俯身磕头。
傅子宴俯下身来,“害怕了?”
一个两个的都是疯子,朱珏心头确实害怕,这件事一直压着他,遂没说话。
傅子宴当他是默认了,起身围着他转了两圈,也不明白到底哪儿招九弟喜欢的要命,“朱珏,我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嗯?”
朱珏把他的话在嘴里转悠两遍,倏然砰砰砰的磕头,“殿下让下官做什么,下官就去做。”
表忠心的狗真是听话,傅子宴心底里嗤笑这个傻子,但表面上却是大受感动,颇为欣慰,“好,我就知道你识时务。”
朱珏咬牙,听上头继续说,“你上次告了老九的御状,他一直就怀恨在心,铁卷一事就是他跟我说的,我是帮理不帮亲的人,所以才帮你劝着他不要去告诉父皇,所以啊,你需赶紧拿回来,省的他哪日发起疯来,我也控制不了。”
呵,傅壬章口中的亲哥哥。
“可是,下官并不知道具体应该怎么去做,才能让…”
傅子宴懒得跟他废话了,本想着探花郎不该如此愚蠢,没想到啊,九弟也确实应该配蠢货。
“美人计啊,朱珏,你这么好的样貌身段不利用,非要用脑子吗?”
你娘的身段,无比痛恨自己没权没势,这帮皇子没一个好的,个个缺德带冒烟…
骂一通,还得继续装蠢蛋子,朱珏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我怕,九千岁他要了那铁卷是别有用途…”
“那些你别管,你只管保住你的项上人头就行,我送佛送到西,给你两样东西,一个是,来,南楼。”
傅子宴冲着后头招手,过来个一席素衣的男子,样貌白净,个头照比着朱珏还要矮一点,名唤南楼的对着他行了礼,起身站到他背后,听傅子宴信心满满的说,“他叫南楼,这阵子被我精心□□的甚为爽利,你若不懂,可以问他。还有一样,就是这个。”
朱珏抬头,看着眼前多了个乳白色瓷瓶,“这里头是两颗催.情.药,你若是不愿意委身给老九,就用了它,然后唤南楼去便可,明白吗?”
傅子宴早没想到在朱珏身上下功夫,今日听谋士讲,才学会这招借刀杀人,这会儿他已经看到了美好的结局,朱珏杀了张狂的老九,然后他被处以极刑,只要过了大理寺审查,进入刑部,那就是他的地盘,铁卷还不手到擒来,宝藏啊,宝藏,够他布置多少兵力啊…
朱珏手里捏着瓷瓶,后退着出去,大皇子竟然跟他谈条件,那么就说明,他在傅壬章那里没得着好,所以才借由他的手把铁卷弄到,那铁卷,到底是有什么用途呢,值得他花如此大的心力…
一路上都在乱七八糟的瞎想,等着出宫遇见长青,才发现身后还悄无声息的跟着个人。
长青指着他问,“爷,这人?”
哦,对,大皇子还给了个替身,朱珏看了看他凹凸的身段,确实,比他强上那么一点点。
“唔,你领着回去安置吧。”
长青点头,让他去车后面跟着走,外头天儿已经黑的不行,等着朱珏回府,柴伯正打着灯笼在门口等着呢,见着他高兴,“爷今个儿受封,老奴想着会晚些。”
朱珏让人簇拥着进去,换了衣裳,头发湿漉漉的让长青擦着,手心里的瓷瓶还冰凉,想想,喊他,“咱们上回买的那个蛇,你抓一条过来。”
起身拿了个茶杯,拔了瓷瓶的塞子,噗通倒进去一颗,红色的,不太大的一颗药丸,遇水则溶,很迅速的就没了,朱珏端起来闻闻,真的是无色无味。
长青那头拎着个花蛇进来,见自家主子蹲下,松手放了,花蛇可能真渴了,伸出来通红的信子舔啊舔的,没过上须臾,就倒地不起,眼球还睁着吐出来,舌头耸搭着,朱珏吓了一跳,瞪大眼退后一步正好跌榻上,这就死了?
大,大皇子,想杀了傅壬章?
不,不,是想让我杀了傅壬章。
他们是亲兄弟啊,怎能如此薄情?长青扶着他起来,把地上的死蛇和那个茶杯都收拾了,来来回回的,朱珏还是没缓过来,不行,不行,这回他不干,下回,就是别的了,难不成还日日防贼?
不待他细想,那边柴伯端着个托盘进来,上头蒙着红布,避着人过来悄声说,“头晌九千岁把铁卷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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