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边洗一边吃,等到洗完了,也差不多吃饱了。葡萄洗干净后,接下来就是控干水分了,路以南趁着这个时间,将戒指中的罐子拿出来刷洗干净。他手中的罐子大部分是喝剩的酒罐子,拿来酿酒真是再合适也不过了。
因为这葡萄极甜,所以也不需要放太多的糖。路以南手中的糖都是用甘蔗汁熬出来的糖块,并不是现代常见的那种白砂糖,而是黄色的糖块,吃起来味道有点像焦糖,却是非常美味。
两人将葡萄捣碎放入罐中,扔了五六块黄糖后,就拿了早已备好的树叶将这几个罐子口封起来,又用绳子在叶子外面缠了一圈又一圈。
“这就算完了?”曲宁没想到会如此简单,在他想来酿酒应该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情,怎会如此简易。
路以南以前在家里也试过自己酿葡萄酒,他当时还说要买酒曲,结果被人嘲笑了一番。因为葡萄皮上本身就有酵母菌,所以酿造葡萄酒的时候,根本不需要什么酒曲,只需要把葡萄捣碎,加点糖,封起来就好。
“完了,接下来就等着喝酒吧!”看着曲宁眨巴着眼睛,紧紧盯着酒罐子看的模样,路以南只觉得这家伙活脱脱就是只馋嘴猫儿,一把拉过他的脑袋就揉了起来。
曲宁的发质很软,刚刚洗过的头发显得十分光滑柔顺,手感极好,路以南摸的几乎舍不得放手。摸的太高兴的小路同学并没发现,以往他这样摸曲宁,总是会被对方一巴掌打开,可是今天对方却乖乖的任着自己摸来揉去的,没有一点反抗动作。
路以南揉了一会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按照惯例这个时候该上巴掌了吧,怎么还没动手呢?难道是一夜之间就变了性子?路以南纳闷的想着,当然他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
曲宁的性情自然没有变化,这家伙只是想明白了一件事。
一开始曲宁缠着路以南,只是为了那张相似的脸。后来流落到荒岛,被路以南天天指使着干活,曲宁心中对小路同学的那一点好感早就被消磨的不剩什么了。刚开始的那段日子里,曲宁每天想的就是如何让路以南在自己面前狠狠的吃一次瘪。
只是不管怎样的敌意或者不满,在这样孤独的岛上终会被消磨掉。当两人只能相依相伴,扶持着克服掉一个又一个的困难时,原先的敌意也就慢慢的不存在了。而曲宁在适应了岛上的生活后,也发觉了路以南平日里其实一直在默默的照顾着他。
以前不是没人这样照顾他,只是那些人不过都是下人,就连脸上的笑都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曲宁记忆中唯一给他带来鲜活温暖的人现在也已经不在了。当他在病中看到路以南那样忙上忙下照顾他的时候,曲宁只觉眼眶发酸,却不知他其实在那时已经动心了。
后来下药不成,反被捉弄,曲宁跟路以南打了一天的冷战。让曲宁愤怒的并不是他自己被绑了一夜,而是为什么路以南最后直到昏睡过去都没亲他一下,好像对方对他完全没有一点意思,这才是他心中最委屈的地方,可惜小路同学一直不知。
既然已经认清了自己的心思,那就没什么好推诿的了。曲宁的观点是,凡是自己喜欢的,对自己好的,要想尽一切办法死死抓住,坚决不松手。
路以南这人吃软不吃硬,只要摸对地方,就能顺了他的毛,得了他的心。当然这是曲宁的个人总结,能不能得到小路同学的认同还是另一码事。所以如果想跟他发展出点什么来,最好性情乖顺些,适当的装装可怜。
曲宁的这些心理活动,小路同学自然是不会知道。
两人合力将葡萄酒罐搬入屋中,路以南特意在日期上做了个记号,一般来说,自家酿的葡萄酒在这种天气里,放个二十多天就差不多了,想喝醇厚口味的再多放一阵子。
路以南每天都在他特制的木板上刻上日期,由于当初在海面上漂流的时间记不清了,所以他所谓的日历也只是估计出来的。这个岛屿的雨季大概是从六月中旬开始,十月初结束,将近四个月的雨季。十二月份进入所谓的旱季,从三月开始,雨水又开始慢慢增多。
他们当初到达岛上的日期应该是十月中旬,也就是说两人已经在荒岛上呆了足足一年多了。
现在雨季刚过,正是种植的好时机。路以南将几种主要的粮食作物种了下去,有了一次经验的他,对于这些来自于海外的作物也显得驾轻就熟了。至于水稻和小麦,则专门放到了他所谓的试验田中,为了防止动物践踏,还专门用竹子圈了起来,而里面最饱满的几粒种子则被小路同学继续当成花朵一样的养了起来,这就是以后的良种了,必须要小心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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