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牙子被直接领进庄门来,满院捆绑着的奴仆大都是四五十岁的婆子,个个痛哭流涕,哭爹喊娘,求爷爷告祖宗。但骆青面寒如铁,态度出奇的强硬,手中又握着他们各种偷摸贪赃、黑下主子银两的证据,抓着不放手,谁来劝也不成。
骆青平素里便是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真要做什么事情,那就是铁了心!谁都不给面子,谁敢阻他,他大可豁出去杀个人仰马翻!背地里甚至有人叫他“判官爷”。
正因他如此性情,骆尤鼎才安排他去震慑和管束那些外门弟子。
这回,他管到内院中来,明眼人都知道是为了他的宝贝命根小阿墨,谁不知道他把小阿墨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除了某个亲信中人被绑的,全都睁只眼闭只眼,假装不知。
“再敢哭号,全都灌了哑药再卖!”
骆青满眼寒光,棱角刚硬,又是英武高拔的内家高手,沉喝间有种气吞山河的压迫力,一语喝出,当即压住满院哭求,而他感受着衣服下肿胀微疼的乳头,臊恼杀人的心早都有了。
经此一事,珩轩庄内安静了不少,无人再敢妄加议论阿墨的出身。
没过两三天,珩轩庄恢复如同以往的热闹,此事恍如没有发生过。不过是少了几个奴才罢了,除了家人被牵连的,没人谁当真去在乎。
骆青却与以前有些不同。
他晚上睡觉,很规律地每两天一换床头,习武强健的左右胸膛轮番让四岁的小阿墨吮吸睡觉;白天出去做事,外门弟子也都发现他比以往更难说话,不怒而威的强势姿态尽显无遗,年轻英俊的面庞常常沉寒得让人不敢逼视。
但一回家,一看到阿墨,他淡然生硬的表情就不由自主地柔和,问问阿墨今天又同谁玩了,又记住了几个字,对着阿墨专注地望着他的黑澈双眼,还有阿墨俊得虎头虎脑的小脸,他再多的尴尬烦扰,也全都化尽不见。
唯有睡觉时,他才微微皱起浓重如剑的双眉,运转内气压制住身体本能的异样反应,垂眸看看怀中一如既往地霸占着他胸膛和臂膀的阿墨,暗暗叹息一声,纵容地接着昨天的故事,继续低低讲来。
黑暗的卧室中,骆青沉厚的男子中音磁性而且阳刚,稳重如山岳,却偏生出奇的温和;他讲出的故事全都来源于他平日里果断解决的诸多麻烦,稍稍修改成神仙斗法,仍旧精彩有料。
阿墨痴迷地听着故事,舒服地闭着眼睛,小手霸道地占据着骆青坚韧弹性的平厚胸肌,薄而小巧的嘴唇则舔吸着骆青的肉质颗粒,将它吸得红肿胀大,又好奇地用舌头舔着,直到缓缓睡去。
终于,阿墨五岁整。
骆青大大松了口气,他以为,这种以身做母的尴尬终于将要结束。
阿墨刚过完五岁生辰,第二天一大上午,骆青就送他去山庄内的家学中读书,这是早就交代过的。阿墨穿得板板整整,精致的衣着贵重却不华丽,衬得一张浓眉大眼的俊脸严肃可爱。
骆青中午亲自回来接他下学,下午也亲自教他站桩习武。
阿墨但凡有骆青陪着,便万事全都依顺,不叫苦不叫累,站桩始终标准,甚至站得双腿发抖,小脸上汗水直流,也还是目不斜视,双唇也抿得坚硬……
一直站到旁边看守着他的骆青自己先心疼得受不了,沉声喊停,把他抱到屋里,给他擦汗,再给他褪下裤子,双掌搓了搓稀释过的药酒,用内力给他按摩揉腿。
阿墨光着小屁股躺在他怀中,气喘吁吁,苍白着小脸,却倔强道:“叔,我能撑住。”
骆青始终把阿墨往书生才子的方向教,但阿墨却对武艺练功更为向往。骆青有些后悔,不该讲那么多“神仙打架”。不久后才知道,阿墨之所以对武艺痴迷,是因为早晨看他练武,对他产生了崇拜和模仿的心理。
“能撑住也不行,今天是你第一次站桩,就到这里吧。你还太小,多了过犹不及,容易伤到你的筋骨,叔没告诉过你‘水滴石穿’、‘欲速不达’的道理吗?”骆青对阿墨说话时,从来不刻意用幼稚的语气去迁就,往常用什么言辞与旁人交流,私下就以何等话语同阿墨对话。
晚上,骆青把阿墨带到偏室。偏室中早就规整好了精致的小床和铺盖,床头挂着古朴的刀剑饰品,书桌上摆着崭新的文房四宝,书架上堆着各类杂文趣事和道德经书。
“喜欢吗?”骆青低声说着,看了看四周,牵着阿墨的小手,暗暗感叹:这么快,一转眼长这么大了。心头有浓重的不舍和不安。没听到阿墨的回答,低头看去,愣了下。
阿墨仰着头,小脸苍白得像是宣纸,紧紧抿着嘴唇,浓眉大眼僵着,紧紧地盯着他,见他低头,才张口,强自镇定地问道:“叔,你不要我了?”时隔一年,眼泪扑簌簌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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