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家里赶过来的管家对白泽宇这个小孩印象还是不错的,虽然有时候行为举止有点不合规矩,可贺爷喜欢,他也跟着看顺眼了,这回听说这小孩还替贺爷挡了子弹,生死不知,眼里就跟进了沙子似的,眼泪不停。
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医院,就眼巴巴的瞅着手术室,在看到医护人员出来,第一时间就冲上去,询问起来。
“手术很成功,幸好没有伤及到要害,病人的求生意识很强,状态还不错,等麻醉过了,应该很快就能醒来。”主刀医生给了解释,然后护士们就推着病床往病床走去。
男人在保镖的推送下紧紧的跟在后面,因为围聚的人太多,他暂时还看不到病床上的男孩情况如何,心里顿时跟上百只猫爪在挠抓一样。
病房是高级豪华套间,外面是客厅,里面是卧室,各种设施配套都齐全,没有那种全部惨白的墙壁,和统一的病号床,少年虚弱的躺在床上看上去就跟睡着了一样。
一旁的心电监测仪器发出滴滴的声音,氧气输入的管跟沸腾的水一样,男孩的胸口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两只瘦瘦的胳膊露在外面。
老管家搬来凳子挨着贺爷看着床上还处于昏迷的男孩,时不时嘴里嘀咕两声,然后用手帕默默的擦眼泪。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病床上的男孩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男孩似乎有点傻傻的,眼神迷迷糊糊,没有焦距的望着天花板好半响,然后又看到病床前老管家和贺爷开开合合的嘴巴,似乎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神情动态,完全就跟个傻子没两样。
老管家心疼的不得了,他上了年纪,心思又敏感,最看不得这个,今天被白泽宇刺激到了泪腺,整个人眼泪不停。
“小白啊,你还好吗?认不认得我啊,我是贺管家啊,你想吃什么跟我说,我这就去买。”白少这回可别傻了吧。
男人一直在等着白泽宇醒来,已经连续几个小时没有松口气,高度紧张贺愧疚,精神极度的疲乏,这会儿看到白泽宇终于清醒了,一颗紧绷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同时疲惫感也覆盖全身。
“还疼不疼?”男人问他。
白泽宇眨了眨眼,他听到了管家和贺爷的声音,落在他的耳朵里,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可他大脑迟钝的很,愣在那里半天,半响才知道这话对他说的,回神后才回复:“我没事,管家你别担心,我就是觉得嘴巴有点干,想要喝水。”
然后又把目光投向男人,轻轻的摇头:“我不疼,就是感觉有点闷闷的。”
白泽宇看到他手上还佩戴有止痛棒,然后他醒悟过来,他中枪了,还是那种非常严重的那种,现在他应该是送到了医院,被抢救过来了对吗?
回想到被子弹打穿的那种疼痛,白泽宇一阵皱眉,他这次真的是捡了一条命,现在一回想,就止不住的冒冷汗。
他真的是怕了。
管家看白泽宇似乎很难受,赶紧的去倒了一杯温水过来,然后将床铺的一头调高,打算给白泽宇喂水。
“我来。”贺爷在一旁伸出手来,态度看起来很坚定,老管家有点不甘的把水杯递过去。
白泽宇还有点受宠若惊,他这是被贺爷给伺候了?
那温柔的举动,小心翼翼的端着水杯,一点点倾倒,生怕一不小心就到多了,那么珍惜又怜爱的眼神,白泽宇发觉这口水喝的是心惊肉跳。
贺爷怎么突然对他这么好了?
好的他都有些怕怕的。
再喝了小半杯水后,白泽宇这才觉得不那么口干,而贺爷却把水杯拿来了。
白泽宇眼巴巴的瞅着,还是有些口渴:“我还想喝。”
特别可怜,无助,又弱小,完全不忍心拒绝的那种。
贺爷却残忍的拒绝了:“等一会儿再喝半杯,一次性喝太多,尿意来的快,要上厕所,你现在身体不适,最好少下床,牵扯到伤口会很麻烦。”
然后他的手就伸到了被子里,给白泽宇的腿脚按摩起来,以免在上面躺的太久了,双腿麻木。
手术的麻醉渐渐的没有了,白泽宇的双腿也有直觉,只是他却分外的不自在,明明贺爷两只手在往日里都是冰冰凉凉的,怎么到了今日,却跟有火焰灼烧一样炽热。
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明明之前,做这些的还是他啊,怎么现在反过来,贺爷来伺候他了?
白泽宇有些想不通,特别是管家看他就跟看待亲孙子的眼神让他更是渗的慌。
“贺爷,其实你不用这样的,那个按摩可以让管家,或者保镖来都行……”白泽宇忐忑不已,他完全不敢想象像贺爷这样的人给他做贴身护理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是不是贺爷脑子发昏了,做出这样毫无逼格的事来,要是脑子清醒,会不会第一个处理掉的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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