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然了一下，如果不是他同意，任何人都无法近他的身，他们只能被允许在他周围出现，出现多少距离。
这么一看，似乎是他首先允许了南承逸的靠近。
可是，为什么呢？他对南承逸这种莫名的亲近是因为什么？
陆缪竟然有些迷惑起来。
“但一部分也是我的意愿。”南承逸抬起头看向他。
陆缪的思绪被他打断，挑了下眉，与他的目光对上。
“因为我喜欢你。”
陆缪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喜欢？”
他似乎在琢磨这个词的意思。
“就是，我爱你。”
陆缪刚还迷茫的眉宇听见这个词立刻紧蹙。
他听过有人对他说过这句话。
他眼前的南承逸的脸模糊之间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那人也总这样冷着脸，他却很明白，他不是不高兴，也不是心像冰块一样冷。
相反，他的心比谁都温暖，他每次摸到他的心口都会被烫到。
眼前的人绷不住冷脸，眉头紧蹙，陆缪眼前又恢复了南承逸的脸。
他这时才看清楚，他在紧张，他的嘴唇微微发颤，眼神紧紧盯着自己，像在等待一场宣判。
“我是你的师父。”
这个回答不在南承逸的意料之外，他的眉头因他终于回归自己身上的注意力舒展开。
“是的，我知道。”南承逸回答，下意识拿起了手边的咖啡杯，在杯子即将到达唇边时，却停了下来。
南承逸一直喜欢喝咖啡，不加糖不加奶，什么都没有，最纯粹的味道，也是最苦的味道，让他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
他放下了咖啡杯，他觉得这个时刻，他什么都不需要，已经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清楚的明白自己的想法。
陆缪犹豫了下，他是想直接拒绝的，他从未对这个徒弟没有别的想法。
他的犹豫是因为他未来的计划。
他一直对南承逸的情绪很复杂，一方面他利用他，另一方面他又发自内心的习惯他在身边，喜欢和他相处，和他在一起，总会让他觉得心神放松，不用被意难平的执念折磨。
所以他很犹豫，不知道怎么回答比较好。
“原来是这样。”陆缪道，似乎只能这么回答。
听见这婉转的拒绝，南承逸原本急速跳动的心反而平静下来。
好像反正已经豁出去，跨出了这一步，接下来的一切都变得没那么艰难。
“所以你要接受吗？”他问。
陆缪难得露出明显的情绪，沉默了一下，“不。”
南承逸点点头，脸依旧那么冰冷，只是多了份从未在陆缪面前出现过的从容。
“那我可以追求你吗？”
“不可以。”陆缪顿了下，干脆的回道。
南承逸看了他一会，“因为我在子世界里吻了你吗？”
陆缪眉头一动，竟认真思考起来，是不是这个缘故。
“不知道。”他很在意子世界里发生的事是事实，因为这些事，他对南承逸的感觉产生了微妙的变化，让他无法适从的变化。
陆缪盯着他，好奇他会有什么其他举动，却见他露出了微笑。
“我不想放弃，我可以不放弃吧。”南承逸道。
陆缪刚要开口。
南承逸又说，“我不放弃，我想追你，这是我绝对不想放弃的事。”
他的眼瞳很黑，却并不灰暗，反而有光，像最深的夜里唯一的星光，格外闪烁。
他甚至能从他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几乎只要一眼，看清了他眼里的自己，他就相信了南承逸的话都是真的。
但是，陆缪的心里想得更多的却是。
如果当初他知道妖皇的想法，没有拒绝的让他没有退路的话，是不是他就不会陨落？
想到这，陆缪再说不出一个“不”字。
自从南承逸说出那句话，陆缪就觉得需要重新审视这个人了。
过去，他只觉得他是自己的小徒弟，除了督促他修行，别无他想。
可小徒弟很坚决的表达了他的想法，不容拒绝的态度。
换成他人，陆缪转身离开去天涯海角，他一辈子绝对找不到的地方。
可现在，他却不能走。
他甚至不知道，他是因为舍不得心血，不想计划出问题，还是真的在意他的话。
陆缪坐在沙发上愤恨的吃水果，一个苹果被他咬的嘎嘣脆，虽然他面无表情，但周身散发的怒气和咬苹果的狠劲，让陆吾和毕方以及女鬼尹珊珊识趣的躲了老远。
“姐，掌门怎么了？”尹珊珊不明觉厉的问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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