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萧南北只是护短的毛病犯了,分明是他在给沈澜清喂招,却十分看不惯岳煜在旁边杵着,未出手相帮。
遂,一出手便是重招。
即便不会要了岳煜的命,也着实够岳煜喝上一壶的。
萧南北的招式洒脱轻缓,却威力十足。
一招连着一招,招招到肉,挑着不显眼的地场着实揍了岳煜一顿。
出了心底的恶气,卡在第十二招上轻飘飘挥出一掌,准确无误地拍在岳煜后脖颈上将人拍昏了后,拎起睿王岳昕几个起落便没了踪影。
萧南北临走前倒是没忘解了沈澜清的穴,还传音入密给沈澜清留了一句话:“傻小子,他要敢对不起你,便让你掌教师伯传信给老夫,老夫替你一掌结果了他。”
这是多了一座强有力的靠山?
瞬间怔愣之后,清澈的眉眼间瞬间滑过一抹畅快的笑意。
笑意虽转瞬即逝,到底残留了几许在眼尾。
轻咳一声,掩饰了下自己的失态,沈澜清活动着手脚踱到吾君身旁,撩起袍子,蹲下身子,用力掐上君主的人中:“陛下,天亮了。”
“……”靖王岳贤仰头望了一眼孤月疏星,嘴角微不可查地抖了抖。
岳煜缓缓睁眼,扬手抹着那人眼尾残留的笑意:“朕被人拍昏了,沈卿就这么高兴?”
沈澜清挑眉,但笑不语。
借着沈卿的力坐起身子,岳煜十分小题大做地靠着沈澜清,问:“二伯父被带走了?”
“是。”
“……”沉默了须臾,岳煜抬眼看向与憨娃坐在一处的靖王,不见喜怒地道,“无妨,拐了三哥这个人质,咱们稳赚不赔。”
“……”陛下,您面对萧师伯时的叔侄情深,大义凛然呢?
第68章 初战败退
靖王岳灿被俘,瞬间打破了淮水两岸的僵持。
定安五年,十一月十八,安王岳晅绑着靖王岳灿于淮水北岸隔河骂阵,威逼靖王世子岳贤投降放人。
靖王世子岳贤隔河望了一眼,便径自回了营地。
叛军大营主帐,数名旧部拜请靖王世子岳贤以靖王岳灿性命为重,岳贤面无表情地听着,始终不为所动。
平逆大军御帐,写了半页纸的情报自帝王手中传出,最终落在靖王岳灿手中。
岳灿一目十行看了几眼,轻笑:“这几个跟了我多年,自然更加顾忌我的性命。”
“可是最该顾忌的那个好像有点无动于衷。”安王岳晅懒洋洋地睨了岳灿一眼,轻嘲。
岳灿面不改色地抿了一口温热的烧刀子,轻言慢语地劝慰:“大伯父无需动怒,贤哥儿不会为难二伯父。”
“……”勾魂夺魄的笑,眼底却泛着冷芒。
岳晅无声地盯了岳灿一眼,伸着懒腰踱出御帐,边走边漫不经心地感叹:“可惜了得虎父生了个犬子,岳贤空长了一身蛮肉,却没生就灿哥儿的那份儿胆识,要不然他干脆利落点结果了那奸人,倒是叫本王省了心。”
“贤哥儿若真结果了二伯父……”岳灿挑眉看向那绯红色的背影,后半句绵中带刺的揶揄尚未出口,着着绯红色蟒袍的人便驻足转身,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岳灿,缓声给了他答案,“本王自会挥刀助兴,送他与那奸人黄泉路上做个伴儿,省的寂寞。”
岳灿耸肩,再未置一词。
因为他自幼与二伯父亲近,这个横空归来的大伯父向来不怎么待见他,言语间刀来剑往的早已习以为常。
本是要议事,结果君主才刚拿出一份情报,挂着反王、俘虏名头的靖王便先跟平逆大军主帅安王不动声色地过了一场。
而且,瞧这态势,安王似乎又要撂挑子不干了……
耳观鼻鼻观心,侍立在君主身后,默然看戏的沈澜清,隐晦地抽了抽嘴角,静静地替吾君斟了一盅酒。
垂眼作壁上观的帝王,终于捏着酒杯开口唤住了眼见便要打帘子出去的安王:“安王,事尚未议出个结果,且先别急着走。”
“免了……”安王岳晅扬手摆了摆,“凡事有陛下拿主意,用不着本王跟着操闲心,待陛下拿定了主意,让小沈大人去知会本王一声便好。”
“到时候,陛下怎么说,本王便怎么做。”
说完,安王岳晅头也不回地出了御帐。
“小的们,该跟本王去练嘴皮子了啊!”
安王张罗着每日一骂的动静隐隐传入御帐,岳煜动了动眉毛,目光转向岳灿:“劳三哥写几封信。”
信写好,封好,尽数送入了淮水南岸的军营,便再没了动静。
直至定安五年,十一月二十七,天降大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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