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着周末,方严带着方远去拆石膏。拆完石膏方远还惦记着自己之前的主治医生。
可惜那间病房已经人去楼空,方远逮着一个路过的小护士。
“这之前住这床的医生呢?好了?”
“你说张医生啊,哎,没,他的眼睛治不好了,除非有人捐献眼角膜,不然那只眼睛就瞎了”,小护士非常可惜的道。
“可是之前来看的时候还说不严重,怎么说不好就不好了。”
“谁知道呢,他已经从医院辞职了,张医生人很好,他走了真是可惜。”
方远感叹的出了医院,天有不测风云,好好一个人,就这么毁了。
方严漫不经心的笑:“是啊,真是太可惜了。”
3、同床共枕 ...
虽然拆了石膏,但是方远还是不能长时间站立走动,只能一点点扶着东西挪动。可是他的体重又常常让他无力,每多走两步就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偏方远又是个有些不服输的人,硬是拧着头每天扶着墙壁在屋里走来走去,一边念叨着:“我要减肥我要减肥。”
方严就很温和的劝慰他:“你一点都不胖,真的,我觉得这样很好。”
方远愤恨,觉得方严对方远太宠溺了,大约以前方远就是因此才变得这么胖。
方严上班之后,方远就在别墅中探险,沿着两人卧室走廊走到尽头,是一间大屋子,屋子没上锁。方远挣扎了好一会还是推开了门。
屋里的一切都盖上了白布,床柜子桌子,都摆放在原地,只是都用白布盖着,像人死后总会用白布遮住脸一样。
这是间卧室,卧室格外大,中间是张双人床。唯一没有盖住的,就是床头墙上挂着的那张婚纱照。
那是一对中年夫妻,妻子虽然年纪上四十了,但还是很漂亮,两人的恩爱甜蜜仿佛能透过照片传递出来。
方远愣愣的看着照片,觉得自己的脚像被定在了原地,心里有种不知名的情绪在涌动,不知是委屈还是难过,总之就是很想哭。这照片大概是方远的父母,两个早已离去的人。
方远那一瞬间想到的是自己的父母,虽然一家人总是聚少离多,就算见面也没什么话讲,可是总归是亲人,所以就算知道哥哥一直为了家产排挤他,他也努力忍让,只为了不撕破脸。
照片上的两人还温柔的笑着,方远眼眶发热,最终还是忍着眼泪关上了门。
有点想家了。
方严下班回来的时候,方远正趴在客厅里上网,只见他点开一首歌听了几句,快进一下,摇摇头关上,再点开一首又关上。
方严好笑的问:“怎么了?”
“找歌听呢,不过没找到什么喜欢的”,方远郁闷道。
“你喜欢听什么歌?”,方严没说,方远以前是不听歌的,说是嫌吵,那时候有一点动静方远都不喜欢。
“就是,古风一点的”,方远道。
方严放下衣服坐到方远身边,看着他点开万度搜寻歌曲,但每次都是失望脸。
“你喜欢听什么歌?”方远问。
“我?我听得估计你不会喜欢”,方严好像是非常开心的笑起来。
方远不可置信:“不信,我听听。”
然后方远有些纠结的听着小音箱里放出的圣经,洗脑一般的合唱。
“你喜欢听这种东西,你信主?”
方严摇头:“不信,只是觉得需要放松罢了。”
只是需要,压制一下情绪罢了。
家里一直是方严做饭,看到方严每天脱下西装,扔下公文包围着围裙做饭,方远总有种很违和的感觉。
却也觉得很温馨。
吃完饭,方远又躺在床上无所事事的抱着电脑看电影。方严抱着一摞书进来,笑的不怀好意。
“小远,下个月你就要开学了”,方严语重心长的道。
方远莫名其妙的点头。大学就在这个城市的另一端,离家有些距离,坐公交车大约要一个小时。
要重新回到校园,方远有些头疼,刚毕业就要重来,实在是不想去。
方严把一摞书堆到方远床头,然后笑眯眯的道:“小远还没有想起以前的事吧。”
方远继续点头,眼睛瞄着那一摞书。
“别摆出这样的脸,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把学的知识都忘了。”
方远立马摇头:“没有。”
“我检查检查。”
于是一晚上,方远都在跟方严争执英语语法问题,争执政治,争执历史。
“嫁给房玄龄儿子的公主是哪个朝代的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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