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叫余庆去准备马车,就见贺渊走了进来。
薛云舟:“……”
贺渊看了看桌上准备的礼物,问:“要去哪儿?”
“去看看我娘。”薛云舟直接省去了寒暄。
最近贺渊神出鬼没的,时不时就要过来表示一下关怀,他竟然渐渐习惯了。
贺渊翻翻桌上的东西,道:“我陪你去,让何总管再多备些礼。”
薛云舟愣了一瞬,连忙摆手:“不不不不用了,王爷贵人事忙,这些小事就不劳烦王爷了。”
“应该的。”贺渊说完就转头吩咐下去了。
薛云舟只好乖乖应了。
最近他是越来越不了解这个人了,总觉得他和传说中那个暴虐又好色的摄政王差别太大。
坐到马车上,薛云舟朝贺渊瞟一眼,心想:最近也没听说他剥了谁的皮啊,想怕他都不知从何怕起。而且就自己的观察来看,这人根本就是禁欲系的,谁说摄政王好色我都能跟谁急。不过他的禁欲要真是因为那方面不大行的话,也确实蛮可怜的……
贺渊看着他脸上微微表露出的同情,只觉得莫名其妙,皱了皱眉,道:“坐过来,离那么远干什么?”
薛云舟连忙狗腿地蹭过去。
马车很快就到了康氏那里,在胡同口停了下来。
薛云舟一进院子就看见杀猪婆拎着秀才相公的耳朵往屋子里走,扯着嗓子骂道:“死秀才!老娘叫你在家看儿子!你却跑出去写诗会友!这个家你还要不要了!”
秀才一边挣扎着一边弱弱辩解:“是别人找过来了,我不好意思拒绝……”
“我呸!老娘整天忙进忙出,里里外外都是老娘在操心,叫你老实一会儿你都做不到!还那么多借口!你作死啊!”
薛云舟朝贺渊道:“王爷,这里都是些市井小民,您身份尊贵,要不……”
“没事。”贺渊打断他的话,当先往里走去。
薛云舟噎了一下,看他面色如常,心里再次诧异:这真的是封建社会大权在握的摄政王?为什么如此亲民!哪里不对?!
康氏没想到贺渊会陪同薛云舟一道回来,大吃一惊,连忙对他行礼,再看向儿子时,目光很是惊疑不定。
何良才把见面礼奉上,就拉着余庆退了出去。
薛云舟看看贺渊,只觉得这么个大高个儿往屋子中间一杵,顿时衬得这本来就不怎么高的屋子更加矮了。
贺渊与康氏客套了两句,目光一转落在薛云舟的脸上,见他盯着自己发呆,便问:“怎么了?”
薛云舟上前两步,与他几乎胳膊挨着胳膊,目光上下比划了一下,心里再次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姓贺的跟二哥一样高啊,难怪有时候看到他的背影会莫名其妙想起二哥来。
贺渊见他目光发直,抬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问你话呢。”
薛云舟被他这异常熟悉的亲昵举动吓了一跳:卧槽!不会真的被二哥附身了吧?!
“这个这个……我去做饭!”薛云舟觉得自己不是得了相思病就是神经错乱了,连忙拽着康氏就去厨房,“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康氏正在给贺渊倒茶,她原本是不想让儿子干活儿的,不过一想到同来的还有这位名声极臭的摄政王,就干脆让儿子跟去了厨房。
母子俩关起门来说话,康氏一边择菜一边低声问道:“云舟,王爷对你好不好?”
薛云舟呵呵干笑:“挺好。”
“说实话!”
“真挺好的!”薛云舟怕她担心,又强调一遍,“大实话!王爷对我不错,而且他虽然严厉了点,但完全没有传言的那么可怕。”
康氏将信将疑,目光在他身上巡视一圈:“他有没有打过你?”
薛云舟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完全没有的事!”
康氏还是不大相信,可想到刚才贺渊对自己的礼遇,又觉得儿子说的也不无可能,而且不管他品性如何,至少对她儿子应该还是用心的,不然也没必要特地来这么一趟。
康氏沉思片刻,问道:“这么说,王爷对你还是极为宠爱的?”
薛云舟一阵恶寒:宠爱你个鬼哦!
“啊……是挺宠的……”如果和那些挨鞭子的相比较的话。
康氏看他气色不错,稍稍放心了些,推他道:“你出去吧,留着王爷一个人在外面太失礼,即便他不怪罪,心里也会有想法的。”
薛云舟点点头,临走前又拉着她低声问:“娘,我问你个事。”
“说吧。”
“那个,是关于爹的……”薛云舟见她脸色微变,忙解释道,“我就是打听一下,侯府是不是特别缺钱?”
康氏缓了缓神色,道:“以前是不缺钱的,现如今我就不知道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就是好奇。”薛云舟想了想,又问,“那娘知不知道,侯府有什么地方支出特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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