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玉佩可能丢了,她有些心疼,但更担心的是这玉佩没了往后镇不住林淼身子弱了。
林淼不查璧如的思绪,坐下来吃饭时见璧如还在边上站着,和她说起话来:“你这小丫头胆子却挺大,竟然敢一个人出门去,自己走过去的?”
璧如摇头:“我是坐马车过去的。”
她说着又嘟囔着说林淼:“若不是公子走得太急,我怎么会跑出去?且前头公子还说外面街上热闹得很,带我出去看看玩玩,现在整天也不见着说这个了。”
林淼给她噎了一口,想想吧也是,自己一开始铺子刚开的时候又累又忙,别说带着璧如,就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说不上有时间出去玩,等后面一阵铺子里的事情没有那么多了,忙是不忙,可是又扯上了谢琰,每天来回也是麻烦,更想不到要出去玩。
林淼想了想说:“过几天抽空就带你出去玩。”
他自己觉得神清气爽,思索着后面不会有什么烦心事,且入冬以后乡下农闲,城里面也会因为年节靠近而多些热闹的活动。林淼平日里面只往南门那边去,而实际上城里面最热闹的是靠北门那头的街道。杂耍卖艺戏班,吃茶饮酒青楼都在那块地方,最少不了的就是公子哥们在那里消遣的身影。
过几天有个晋地独有的花灯节,到那天炮仗花灯能连着两晚上都是灯火通明热热闹闹的,不仅是城里人,乡下来赶这一年一度的热闹的也很多,算是过年之前的一个大节日了。
璧如一想就推算出林淼说的节日是花灯节,心里也高兴,嘴上哼着小曲儿出去了。
林淼自个儿吃了个安生饭,下午没什么事情,他干脆就坐在屋里打算盘将早上被璧如打断没有算完的账给算清楚。
外面天气还是很晴朗,不过风却呼呼吹得凶。林淼将账本放好从窗子里往外看了一眼,远远能见着一片乌云,下雨或者不下雨就看这风将乌云给吹到哪边去了。
风凉飕飕地打在林淼放在窗沿的手上,这会儿的风虽然算不上刺骨,而然已经很冷。林淼将指尖往回一缩,将窗户关严实的同时又想起谢琰来。
虽然不知道会不会下雨,林淼还是从软榻上下来,穿好鞋子走到地上,来回踱了两圈后走出门去,同前面璧如迎自己一眼站在门口处往外瞧。
这边路偏,平日里外面经过的人都很少,这会儿来路空荡荡也不见人。
林淼抬头再看天,方才那片瞧着还远的云已经又近了很多,院子里的风更大。他又回到走廊下面站了一会儿,便见着有雨点子落下来,虽然并不是特别大,然而稀稀疏疏也是雨。
谢琰怕雨,而且好像怕得很。林淼想到上一回在廊下谢琰狼狈向自己走来的样子,他回头从屋里找出一把伞来,抱着伞进了风与斜雨中。
这雨并不是很大,若是真的要计较,反而是这风大的离奇,林淼都不敢撑伞,因为这伞面一撑开来,风简直就要就着张开的伞面将他给吹飞到天上去。
林淼干脆就抱着伞顶着风朝藏书阁去。这会儿原本应该最和煦的天气骤然变起来,不仅仅是林淼这边艰难,各个院子里基本都有些乱,搬花盆的搬花盆,关窗的关窗,洗衣房里的婆子都差点儿追着衣服跑出院子。
林淼原本以为自己能够顶着狂风不撑雨伞走到藏书阁,却没料到远处山脚下几声闷雷过后,原本还普通的雨点子几乎要化作重拳砸下来似的,又急又大,落下来碰到人脸上都有股子疼。
一段平常走起来不算什么的路,这会儿林淼走得像是跑了千八百米似的,靠在墙上撑伞时都呼哧带喘。等他好不容易将雨伞撑开,果真是差点就被风给带跑,踉跄几步才停下,整个人看着很有几分狼狈。
林淼也不晓得这邪风哪里来的,只艰难挣扎着。
藏书阁那边却因为这邪风骤雨又陷入了低沉吓人的氛围之中。
风起来之前谢琰正在看书。王府里面的藏书阁里的藏书量巨大,比起皇宫里的也不差多少,搜罗的书籍各种各样分门别类放着,只要是这天下有的书基本都在这里有所保存。
谢琰在书架后面找了一圈,还真找到几卷避火图,起先两卷都是男女,谢琰随便扫了一眼便扔到边上去,再往下翻了一会儿才看见一卷特别的,打开一瞧,画工算不得上乘,然而里面画着的却是两个男子。
谢琰将那一卷东西放在手里细细看过去,等看到关键处,恍然有些顿悟。他头前只觉得两个男子之间除了亲吻动手外好似无从下手,这会儿却晓得这事儿竟然还能这么来。
那图画上的两个男子面容俊俏,姿势勾人,然而谢琰看着却是面色不改丝毫没什么反应。看男女的是这样,看两个男人的也是这样,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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