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经纶面色一变,他道:“是谁?”
陆鬼臼摇了摇头,又伸手在自己胸膛放纸鹤的地方按了按。
季经纶陆鬼臼神色阴郁,道:“可有什么线索……”
那纸鹤也算得上线索,但陆鬼臼却并不打算告诉季经纶,他只是道:“没有,我准备外出探查一番……”
季经纶闻言惊道:“你现在就要出外游历?”
陆鬼臼点了点头。
季经纶道:“但你此时不过炼气期五层,独自外出是否太过危险?”他当年和他师妹离开凌虚派时,也都达到了炼气期八层。
陆鬼臼道:“我自有分寸。”
季经纶欲言又止,他见陆鬼臼神色冷淡,却是不想再多说什么,便只能叹了口气:“你且莫冲动,再好生想想。”
他说完便御风而去,显然去别处打探消息去了。
陆鬼臼看着季经纶走了,他死死的握着拳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好恨。”
鹿书道:“你恨什么?”
陆鬼臼猛地拔出属于佩剑,凝视着锋利的剑锋,他道:“我自是恨我自己。”那剑锋随着陆鬼臼的话语,被一层紫色的火焰包裹起来,火焰越燃越旺,竟是逐渐将那锋利的剑刃融化了。
鹿书见状,心中一惊,还未待他再说什么,陆鬼臼便自言自语道:“我口中说着要保护师父,做的却是懦夫的行径,师父为我铺好了路,到头来我却什么都帮不上忙……”他说完,便将那杯融掉的剑扔到了地上。
陆鬼臼又道:“鹿书,既然你自称那千年老怪,总该是比他人多些经验的吧。”
鹿书道:“你想做什么?”
陆鬼臼冷笑:“我要在百岁之内,筑基成功。”
鹿书叹道:“你这不是在百日做梦么?百岁之内筑基成功,怎么可能——”就拿那季经纶来说,他已经是凌虚派算得上天才的人物了,可筑基之时,也已两百五十多岁有余。
这修真之路,越往后越难,炼气期五层可能只花了你二十多年的时间,可之后的每一层,却几乎是成倍的增加。
三百岁筑基,都不算太晚了。
陆鬼臼竟是夸下狂言说要百岁筑基成功,即便是鹿书,也觉的他孟浪了。
陆鬼臼闻言却是冷冷道:“旁人不成?我就不成?既然我今日说了,那便是要去做的。”
鹿书叹道:“我只能尽力帮你。”
陆鬼臼冷冷道:“你最好尽力帮我。”
鹿书听着这陆鬼臼的语气,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寒颤,他也知道陆鬼臼被张京墨被人掳走这件事刺激的不轻,可也未曾想到,陆鬼臼竟是定下了这么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目标。
陆鬼臼下了决心,便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外出游离,他也没什么可带的东西,只是带了些丹药和符箓,还有张京墨送他的每一件灵器。
季经纶之后又来看了陆鬼臼一次,他这次来也不劝陆鬼臼,只是送了陆鬼臼一张符箓,说若是陆鬼臼遇到危难之时,将这符箓烧毁,便可回到凌虚派内了。
陆鬼臼也知道季经纶是一派好意,这符箓的价值他也很清楚,他没有对季经纶说一声写,只是郑重的冲着季经纶行了个礼,这才算是真的把季经纶当了个师兄——虽然他的内心,还是有些不愿意。
掌门也知道陆鬼臼要离开的事,他没有亲自前来,而是派了自己的徒弟来。
陆鬼臼刚到山门门口,便看到了身着凌虚派道服的宫怀瑜和宫喻瑾,还有那向来不被张京墨待见的苏玉。
双子两人间陆鬼臼前来,均是露出笑颜,他们严格的遵循了修真界的法则,强者为尊,在陆鬼臼夺得头筹之后,便对陆鬼臼彻底的换了个态度。
陆鬼臼并不知这三人是来找他,只是自顾自的行路,却是被拦了下来。
宫喻瑾客气道:“陆师弟可是要出外游离?”
陆鬼臼点了点头。
宫喻瑾又道:“也是巧了,我们三人也要出去,不知可否与陆师弟同行?”
陆鬼臼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站在一旁跃跃欲试的苏玉,沉吟片刻后,还是开口拒绝了。
宫喻瑾对陆鬼臼的答案并不惊讶,他只是叹了口气,说祝陆鬼臼一路顺利,便不再强求。
陆鬼臼此次外出,最重要之事是提高修为,其次便是四处寻那筑基丹的材料,若是他同那三人同行,虽然安全有了保障可如果遇到了筑基丹的材料,却是不知该如何分了。
独自一人踏出了山门,陆鬼臼此行一去,再次回来,却已是数十年之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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