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进行剧烈体力运动的容律太缺乏运动了……只不过是骑马而已,却让他脱力到只能用睡眠去弥补。
也正因为如此,沉沉睡去的他根本没有听到由远及近的救护车的声音,也不知道他法律上的丈夫因为众多外伤而被服务员打了急救电话送上了急救车,更不知道刚刚有一场阴谋,揭开了小小的序幕……
周深甫并不经常抽烟,因为他时刻要保持一个乐观开朗积极向上的形象,烟味代表着颓废和不作为,一般来说他是不会碰烟。
但是今天,他夹着一根儿长长的烟卷,靠在阳台的金属质地的扶手上面,向楼下远远地看着。看着一辆救护车带着凄厉的呼声赶来,带着一个浑身上下伤痕累累的男人,再次用那种仿佛哀鸣一般的声音离去。许久,他才将烟卷凑到唇边,深深的吸上一口。
食指和中指轻轻的抖了抖烟卷,已经燃烧殆尽的烟灰轻巧的随风而逝。橘红色的暗光在周深甫的指尖闪烁着,正如同他眼中的光,明灭可见。
他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淡白色的烟雾混合着风,悄然飘散开来……
上卷 报应不爽
电话是在周傅笙正在浏览公司季度业务报告表的时候打来的。
“……周少爷还在昏迷的状态……我们也是不得已用了镇定剂,因为当时他的情绪实在是难以稳定下来,浑身上下又都是细碎的伤口,我们害怕伤到他更多的地方,于是给周少爷注射了镇定剂。”电话那边是一家有傅氏集团注资的医院的院长,他的声音有些紧张,却依旧能够从中听出一些谄媚的意味来。
周傅笙握紧了那有些复古色彩的电话手柄,说出来的话倒是依旧平淡,“如果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就麻烦林院长把他送回到周家,由我们家的私人医生照看就可以了。”
“那好……好,我马上派车把周少爷送到周府上,也请周先生您不要太过担忧,周少爷受的只不过是皮外伤,养一养就会好了。”林院长和周傅笙又客套了几句,似乎是没有听到周傅笙生气的预兆,也同样没有得到任何关于影响医院投资以及接下来加大注资的口头许诺,甚至连感谢都很匮乏,不由得把谄媚的口气收了收,然后又说了几句体面话,心有不足的挂断了电话。
再也没有了心情去翻阅那厚厚一叠的文件,周傅笙皱紧了眉头,把这些东西往旁边一推,许久不曾疼过的头又开始像有紧箍咒套在头顶一般的疼痛,隐隐的反胃的感觉涌了上来。
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周傅笙的眼前不由一阵发黑,他用手撑住办公桌,只能稳住身体,却不能稳得住乱了套的心神。
周家上下因为周铭琛的昏迷归来而乱成一团,有一些从周铭琛七八岁时便在周家伺候着、看着他长大的老佣人失声痛哭,倒是表现的比周傅笙这个生身父亲更为激动一些,毕竟这么些年来,周铭琛也算是娇生惯养过来的,基本上没有出过什么毛病,更别提昏迷着被医院送回家里面。
私人医生有些紧张的检查了一下被众人包围着的仍旧沉睡于镇定剂药力下的周铭琛,发现他的身上也真的只有那么几道比较长的被玻璃割伤的伤口,剩下的也不过是细小的伤口,比如说手上面密密麻麻的像是直接扎到废墟中的小口子。医院里面的人已经将那些玻璃碎片剔除干净,连药都已经上好了,那几条大一些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而那些太为细碎的伤口就只能暴露在空气当中,自己慢慢的生长去了。
把周铭琛的情况和周傅笙说了一下,私人医生小心翼翼的擦了一下额头上渗出来的汗水,周傅笙的眼光太为冷淡,无论是看着在床上面昏睡着的周铭琛还是看着四周围围着的众多佣人,都是一样的冷淡。半晌周傅笙才挥挥手,“这么晚了,又麻烦赵医生一趟,既然琛儿没有什么问题,那就不再留您了,早些回家休息吧。”淡淡的口气,却让私人医生顿时松了一口气,礼貌的道了别以后,把药箱什么的都收拾了一下,匆匆的离开了周家。
“既然医生都说了琛儿没有什么事情,你们也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都围在这里像什么样子?”周傅笙皱了皱眉头,看着那些围在床边上抹眼泪的佣人们,口气更为冷淡的说道。
这些佣人们到现在才想起来周傅笙仍旧在这里站着,顿时也都不哭了,拘谨的和周傅笙道了声晚安,纷纷起身离开了周铭琛的卧室,直到最后这个屋子里面只剩下了周傅笙一个人。
周启华今天并不在家,也许是哪个高级宴会绊住了他回家的脚步,也许是哪个男人也无所谓。周傅笙终于放下了在众人面前的冷淡面孔,不由得跌坐在周铭琛的身边,手有些颤抖的抚摸上了周铭琛的脸颊,那张五分像他五分像周启华的脸孔上面也留下了几道伤痕,虽然不深而且医生也说了不会留疤,但是周傅笙还是有了一种恨不得让那伤口留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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