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能哭出来也好,你受委屈了,我的小律……”容叶聿行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已经是湿漉漉的了,容律哽咽的声音他也听得清楚,对周家的火气也是越来越大,“要不是周傅笙那个老家伙进了医院我才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他们……”容叶聿行低声嘟囔着。
“……伴父他进医院了?”容律下意识的问着,脑袋从容叶聿行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眼圈红红的样子倒是显得他小了好几岁。
“怎么?还担心他?人家可是没怎么管过你的死活……”容叶聿行没好气的说着,看着容律的表情里面只有担忧,却不带着太多的怨恨,一时间也没有办法再发脾气,只好把几乎脱口而出的粗口咽了回去,“我把你接回家以后他就突然心脏病发作了,听说挺严重的,住院呢……还想去看看?”
容律瑟缩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仿佛刚才那不轻的一下子还会再打到他的脑袋上面,“不是……只是觉得是不是和我有关系?”
他不是个女人,被人强了还要唧唧歪歪的痛苦啊之类的,虽然肉体上的痛苦是不免的,但是精神上的伤害恢复起来却也是说快就快说慢就慢的。他对周铭琛没有什么感情,【容律】给他的影响越来越小,所以他就努力的劝说自己就当是被狗咬了一次,反正男人也没有什么贞操……
虽然他的身体还是非常不舒服,两只手的石膏打的结结实实的,但是他还是不希望周傅笙要为周铭琛的错误买单。周傅笙虽然性格不算太好,和他的关系也很平淡,但是他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心脏病啊……上辈子他被这个病折磨了一生,因为心脏病被父母抛弃,又因为心脏病而丢了命,自然是对这个病症多了几分畏惧。
“和你能有什么关系?还不是他自己生的那个烂货给他招惹的事情?算了算了,我和你说这么多干什么?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养身体!”容叶聿行不耐烦的说着,随即一声从容律肚子里面传来的代表饥饿的咕噜声响亮的打断了他接下来还要说的话,容律尴尬的笑了笑,容叶聿行愣了一下,然后对着一直站在那里表情各异的几个男人大吼一声:“没听到小律饿了吗?都杵在这儿干什么?还不把早饭给小律拿过来!”
于是众人纷纷作鸟兽散,一哄而散的跑下楼去把早就做好了的早餐给容律端上来。
“爹地,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容律觉得心里面满胀着的是源源不断地温暖之意。他把身体靠在把他搂在怀里的容叶聿行的胸膛上,听着容叶聿行坚定的心跳,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也都扔到天外去了。
“哼,你这个小子只要在不让我生气上火就算是对我最大的恩赐了,不把你宠坏我去宠谁?难不成是你老爸?那个老家伙就得训着,对他好就是对我的残忍啊!”容叶聿行轻轻地用下颌点着容律的脑袋,“你啊……过的高高兴兴的,我也就放心了……”
上卷 病非如此
周铭琛一个人坐在周傅笙的病床前,把玩着从床头果篮里面拿出来的一个苹果,眼睛却是不时的扫过紧闭着双眼处于昏迷状态的周傅笙的身上。他的父亲离开了病房去和医生谈一些事情,估计是在讨论他爹地的病情。
被氧气罩罩住的脸庞仍旧是苍白的,滴滴答答的仪器所延伸出来的线仿佛缠满了周傅笙的全身,好像他就要被那密布的网包裹住,再也挣脱不开。一直以来周傅笙的形象都是坚毅而冷漠的,仿佛是无坚不摧的——周铭琛也一直这样以为,以为周傅笙是永远不会倒下的,他虽然会被人觉得难以接近,但是只要身边有了他你就会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做到的。
有些东西,在你没有失去的时候你可能毫不珍惜,但是一旦你失去了以后,就会发现那是不可挽回的。被背叛的痛苦还没有被忘记,所以周铭琛不能再忍受他的爹地也离开他,以这样一种残酷的方式。
狠狠的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告诉自己刚才想的那堆东西都是垃圾,都是再丧气不过的事情。他的爹地才四十出头,怎么可能因为这么一点儿问题就倒下?
可是了解周傅笙确切情况的周启华就不会这么想了。
医生很委婉的和他说了周傅笙现在身体的现状,如果继续这样下去,顶多也就是几年的时间,而且他会一直在病痛中煎熬着。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周启华整个人都在颤抖着,他的手死死地握着几张检查报告,凌乱的翻看着这几页报告,声音有些扭曲的问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他只有四十多岁,他怎么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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