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真是太好收买了,一壶鸡汤就能让你这么感动……好了好了,赶快喝了吧,凉了就不好喝了。”容律尴尬的笑着,拽过周铭琛手里面握着的小汤碗,又给他倒了一碗,“喝吧……”
周铭琛就小声的吸着鼻子,忍着刚才弯腰时把伤口蹭到的刺痛,一碗又一碗的喝着汤,时不时的抬起头来看着给他盛着汤的容律。
那句话一定是有着切实的经验的人的说出来的,失去以后才知道珍惜,失去以后才知道究竟自己都失去了什么。
周铭琛开始深信不疑。
下卷 沈雁平
容律就这样隔三差五的给躺在病床上面的周铭琛送着鸡汤,顺便给家里面那几位做做苦工,也许是因为周铭琛是年轻人,新陈代谢快,也没有伤到要害,在医院里面住了不到半个月的院,刚刚能够自己下地随意走动而不会因为伤口痛而不敢动,就给自己办理了出院手续,把住院费什么的都交完了以后,坐着他从家里面叫来的车,把自己送回了家。
也许是因为已经有差不多快一个月都没有回到自家的宅院了,周铭琛慢慢的走在花园的小道上,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家里面的老佣人们都不知道他住院的事情,只以为他又在公司拼了半个多月都没有回家,看到他还埋怨他不回来看看——也是,他的父亲和爹地都走了,本来家里面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再不回来,总是会让那些老佣人有些伤心。
看来周深甫也是没有和他们说这些事情,周家的佣人在周景之离开以后就全部更换了,现在这些人有的是从小看着周铭琛长大的,还有一些人是陆陆续续后招进来的,他们都和周深甫父子不太相熟,自然也是不会去向那两个人去打听什么消息的。
“有没有我爹地他们的消息?他们有没有给家里面打电话?”周铭琛问了一下负责打扫书房等重要地方的老佣人,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周铭琛暗暗的叹了口气,心里面总是有一种没有底的感觉,那种空落落的,无依无靠的感觉——周铭琛自己都觉得自己很矫情,就像是没断奶的小屁孩似的,一旦受了欺负就要找爸爸爹地的怀抱来得到安慰和支持……
又在家里面休息了一天,周铭琛第二天就西装革履的上班去了。一路上公司的同事们都纷纷用关切的口气和他打着招呼,他也都一一的微笑着回礼,脑子里面却在想着,不知道这些关切的笑脸下面,又有谁的心里面是想要把他置于死地的?
半个多月以来积压下来的公务多的吓死人,有一些紧急的事项据他的秘书说,是周深甫过来解决的。毕竟周深甫再怎么说也是离着周家直系最近的人,虽然有些跨越职权的嫌疑,但是出发点是好的——秘书和周铭琛解释了一下,周铭琛默默地听着,翻看了一下周深甫处理过的文件,心里面却是一点儿一点儿的沉了下去。
的确是处理的干净又利索,批示的话也很中肯,非常有见地,就周铭琛自己看来,是比他过去审批的那些文件要有水平的多。也不怪秘书对周深甫跨越职权来审批重要文件的做法没有一点儿微词,言语里面还有一些欣赏的意味。
但是究竟是谁给的周深甫这个权力,来处理这些重要的文件的呢?他也许今天是来帮忙处理事务的,也许明天就是来夺取他在公司的权力的。
周铭琛刚刚对周深甫放下的一些的心又吊了起来,而且是深深的被敲响了警钟!
周深甫父子究竟为什么要这个时候来?周铭琛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些传闻,好像是因为他们之前经营的公司的财务总监卷了公司好几千万的资产跑了,而他们父子为了对公司的其他股东有个交代(财务总监是周景之一手提拔上来的),就把他们所有的资产作为补偿来填补上那巨大的资金缺口,然后转交给董事会雇佣来的新任总裁来总理公司事务,他们只作为股东在年终时出席股东大会,也就是说他们把自己的公司就这样拱手交给别人了。
这其中仿佛是有些蹊跷,听他的爹地说他们是来借钱的,听传闻好像又不是这么一回事,过去周铭琛对此也不太关注,而如今周铭琛确实不得不对周深甫有所警觉。周深甫很会做人,公司上下对他也是一片好评,无非是因为人也随和做事也滴水不漏,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强,就算周景之是个私生子,没有分到周家的什么财产,周深甫也终究是姓周的,若是他父亲没有明确规定遗嘱上面公司归谁继承,周深甫也是可以竞争一下继承权的人。
越想周铭琛就越觉得可怕,他看不透周深甫总是笑眯眯的那张脸背后究竟藏着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那个能力去应付可能到来的阴谋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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