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已,他的语气十分冷淡,道:“你欲何为?”
“你我花前月下许下山盟海誓,我娶你为妻,与你琴瑟和鸣,一生一世一双人。怎么,清珞,你都忘了吗?”卫恒的眸中乍现痛苦的神色。
朱睿卿差点就信了卫恒的邪了,演戏演到如此逼真的份上,若不是他清楚的记得自己真的没胡乱许下诺言,还真以为多了一个“他”,与旁人上演一出绝美的爱情大戏。
另一个“他”?
朱睿卿蹙眉,这个“朱清珞”,莫不是真正的朱家四娘子?
他估摸着没错了,这卫恒,可能是个脸盲吧,连着自己的心上人都能认错?
想着,他计上心头,露出黯然伤神的神色来,掩面痛哭,肩膀抖动不停,凄凄哀声道:“郎君来迟了一步,君不知,妾身与卫六郎君有长公主指下的婚约在身,你走后,妾便被嫂子逼迫,上了花轿,给六郎君冲喜。如今已是残花败柳,哪里配得上五郎君。”
卫恒闻言,眼皮耸搭,嘴紧紧地抿着,面露沉重的神色,怎么“清珞”说的话,颠三倒四的?!!
朱睿卿从宽袖中瞥上一眼卫恒,窥他神色,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他要早点拿药回去,否则卫戍等急了。
“五郎君日后不要再来纠缠妾身了,否则,妾只有一死以证清白了。”朱睿卿哀嚎着,脚步踉跄的撞上了卫恒,力道之大,卫恒被他硬生生的撞开,人被撞在墙边,他没阻拦他离去,见他掩面,脚步踉跄,连着离去的背影都蒙上了一层灰白,心情黯然。
卫恒目送他离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他才收回视线,黑眸中闪烁晦暗不明的光。
“清珞”说,他被母亲指给了卫戍冲喜?
清珞明明前不久还与他你侬我侬,乍再见,居然成了弟媳妇!
卫恒心中对这事儿抱着怀疑的态度,想起母亲要给他做主婚事,让他娶清河郡主,为了固权,内心不禁起了反抗的心思,母子两人不知日后会不会因为这事儿起了嫌隙,此乃后话了。
他龙骧虎步的离去,面带煞气。
卫恒离去后,从角落里出来一抖如筛子,身形单薄,穿着卫府家仆灰袍,面容平平无奇的下人,下人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哭笑不得,没想到清早洒扫,居然碰见了一出王侯富贵人家里的腌臜事儿。
兄长和弟媳之间不干不净,这叫什么事儿啊!
他摇了摇头,换了个地儿洒扫,生怕那两人又回来,他给遇见,脑袋都要没了。
却说朱睿卿掩面痛苦跑开,实情是他一边跑着笑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快到小门出国公府时,还特地停下,喘着几口新鲜的空气,正常点儿,才出府去买点药膏。
嘴角微微上扬,朱睿卿很久没碰见过这么好玩的事儿了,还真有人会脸盲到分不出两个人?
事实上,不止卫恒一个沙雕分不出,朱睿卿领教了什么叫做飞来横祸。
寻到一家药铺,买了一些补身子的寻常药材和专门擦那儿的香膏后,朱睿卿没打算在外头多留,低调着准备回府。
途径一家金银首饰店,有两人在门口四处张望,见朱睿卿路过,惊喜万分,忙不迭拦住朱睿卿的去路,点头哈腰的说道:“朱家娘子,怎么首饰选到一半,你就不见了踪影,再寻不到你,主子得拿我们开刀。”
“是啊,是啊。”另外一人附和道,他们的声音不似寻常的男子,而是尖利刺耳,带有一股阴柔的味儿。
朱睿卿被他们一左一右架着,他还没弄清楚情况,人已到了首饰店内。
“朱姐姐……你去哪里了,这么久才回来。”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寻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得见一面皮白皙,年龄与他不相上下,十六七岁,长相俊美,笑着露出虎牙的少年,少年穿着华贵的浅紫色锦袍,额上配戴着镶嵌圆玉的抹额,腰间玉带配戴着宝石镶嵌的金弯刀,脚上踏着金边丝线绣云锦的官靴,一举一动透露出华贵气息。
少年说话间,动作亲昵的倚上来,抱怨着他等了他好久。
朱睿卿沉思,他大致可以确定,他的嫡妹与他同在京城里,瞧瞧,她捅出来的烂摊子,为何又是他填补上?
她怎么处处留情?
而且,怎么这么多男子迷恋她?
有道是,礼尚往来,来而不往非礼也。
他不如回敬她一番?
凭啥要他一股脑的接受她留下的烂摊子,帮她擦屁股?卫戍那档子事儿不算,如今他乐在其中,要是朱四娘子想要抢回去的话,他说不定还跟人急。
52书库推荐浏览: 纪凌云
宫廷侯爵
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