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只有仪器滴滴的声响,气氛压抑的透不过气来。
严叙看着病床上的人,心里五味陈杂。想起刚才听到的话,心突然抽痛起来。
他有心脏病,自己竟然不知道……
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人有病,而且还是这么严重的病。他从没注意过这人是好是坏……又怎会知道?
他哪里会关心这些?呵……严叙直直的看着那张苍白的脸,满眼苦涩。他有多久没好好看过这人了?
眼前的人简直瘦得不像人样,下巴削尖,眼窝深陷,虽然依旧俊秀,却有种挥之不去的病态。他想到那抓得他生痛的手,那双原本应是保养得光滑柔嫩的手,却是指节凹凸、指骨清晰可见,就像这人一样脆弱不堪。
为什么会这样?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严叙无力的靠着墙坐下。
窗外风雨飘摇,严叙的思绪也跟着飘扬不定。他就一直坐在那看着床上仿佛陷入长眠的人。一直看着。
等严景清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
那如蝶翼般轻盈的睫毛轻轻颤动着,连带严叙的呼吸也随之急促起来。等眼皮恋恋不舍的分开时,严叙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放下。
他想要上前看看,可想到是自己害这人这样满面病容的躺着的就不禁退缩了。
严景清双眼无神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嘴巴张了张,一滴泪无声无息的从眼角滑落,隐没在发际。
严叙看着那滴泪痛得喘不过气来,仿佛那滴泪犹如千斤坠重重的砸在心口一样。
小叙。
他在叫小叙!
严叙猛地紧握拳头,眼睛死死地盯着严景清,眼里情绪翻涌。可严景清却是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嘴巴张了张就再也不开口,眼睛也重新闭上,那么的了无生趣,那么的悲痛欲绝。
如果之前有谁告诉他严景清非常在乎他的话,他绝对会嗤之以鼻,甚至会把那人狠狠地揍一顿。因为他好死不死犯了他的禁忌,在他面前提他最讨厌的人,还说这么些令人恶心的话。可现在……他恨不得扒开他的双眼,让他看看自己,告诉他,我就在这里,就在你身边,你不要这么悲伤难过……
严叙后悔了。后悔这么多年来,为何自己要那么肆意妄为,那么任性,那么自以为是……有太多的后悔,可事到如今,后悔又有什么用?
他后悔了,是不是就能够活过来?是不是就能够让严景清不难过?是不是就能够使他无病无痛?
3、追悔莫及(一) ...
仿佛是为了验证严叙后悔的程度,接下来发生的事,令他后悔得恨不能以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轮回为代价来改写!
严景清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就回了严家。
生前,他还恶狠狠的对严景清说,他就是死了魂也不回来的严家,此刻真的死了,却满脸沉重的踏进了这里。
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努力的想回忆起些什么,可脑子里什么也想不起来。
十年,他离开这里十年了,再多的记忆也被时光磨灭了,连残存的碎片都找不到。
“少爷,您好好休息,午饭我再叫您。”老男人,既是严家的管家张伯对着坐在那一动不动的人道。
“不用了,我没胃口,你去把林则叫来吧。”
“少爷,刘医生说了,您要按时吃饭,不能劳累。不然身体会受不了的!”张伯苦口婆心的劝道。
严景清沉默半响,才点点头。张伯松了口气,默默地出了房间,为他泡了杯茶让林则端进去。
“找到人了?是谁?”严景清面无表情的问。
“是徐廷”林则,那日的黑西装男人皱着眉道,“严叙把他的女人上了,然后又看上了另一个,就把人给甩了,那女人气不过,跑去找徐廷哭诉,说是严叙为了落他面子而勾引她……。”
“呵呵”严景清冷笑两声,目光尖锐的盯着林则,“徐廷那人就是再没脑子也总会顾忌着我和严家,你说他敢那么明目张胆的害死严叙?到底是谁在后面推波助澜?!”
林则吞了吞口水,小心的看了他一眼,“是……萧一鸣。”
闻言,严景清一愣,霎时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眼底寒流涌动,薄唇微张,一字一顿的都是刻骨的恨,“萧、一、鸣!我、要、你、血、债、血、偿!!!”
严叙就坐在他对面,看着他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目光冷冽如冰霜的样子。
这样的严景清是他没见过的,全身都笼罩在强烈的恨意之中的严景清比起躺在床上无声无息的要好很多,起码那眉眼是生动的。可是他却不明白,为何为了他,严景清竟会如此憎恨萧一鸣?那人不是他的好朋友吗?还有,他好像没和萧一鸣有过过节,为何那人竟会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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