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被他叫出来,听话的扫描了一遍,安静了一秒,它没有回答。
池照疑惑:“怎么不说话,扫描不出来吗?”
【我不想活了。】
池照:“…………”看来不是毒药了。
系统绝望的时候什么话都说得出来,池照已经习惯了,也就没再搭理他,他伸出手,想要把药碗拿过来,沈无眠却代劳了,他端起药碗,用瓷勺一下一下的给药汁降温,池照耐着性子等了好半天,沈无眠垂着眼眸,感觉温度差不多的时候,他盛了一勺,然后用薄薄的下唇轻碰了一下瓷勺。
亲身确定真的不烫了,他才把勺子递到了池照唇边。
池照差点没忍住自己真实的情绪。
他一言难尽的看了看那柄小巧贵重的瓷勺,犹豫了两秒,最后还是乖乖张开了嘴,把药喝了进去,沈无眠很快又递上第二勺,池照依然乖乖喝了,就这么如法炮制了三四次之后,沈无眠端着的药碗里还剩下三分之二。
……池照受不了了。
本来这药就很难喝,这么一口一口精致的喝药简直就是受刑,一开始池照还能忍,后来嘴里的苦味越来越浓,池照感觉自己都快吐了,才哭丧着脸开口:“皇、皇叔,还是让朕自己来吧,这样痛快一些。”
沈无眠愣了愣,似乎是没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然后就忍不住笑了一声,他本来长得就好看,这么低笑简直就是犯规,池照听的耳朵都发红了,为了掩饰自己,他也不管沈无眠同不同意,伸手就把药碗抢了过来,然后壮士断腕一样,吨吨吨极其豪迈的喝了下去。
看他喝得那么急,小太监和沈无眠都是一惊,前者是怕沈无眠生气,毕竟这段时间摄政王一直喜怒无常的像是临盆孕妇,众人都没有招架之力,而后者则是单纯的怕他呛着。
太监接过已经空了的药碗,随后又伸出手,想要去拿锦帕,结果摄政王还是比他提早了一步,眨眼间锦帕就不见了,按了按池照那沾着残留药汁的嘴角,沈无眠没有把锦帕扔回托盘里,而是叠好放进了自己的胸口中。
小皇帝忙着压抑嘴里的苦味,没看到这一幕,小太监却是清清楚楚的看见了,沈无眠做得那么熟练、那么自然,就好像私藏皇帝御用之物是什么理所当然的事一样,小太监怔怔的瞪大眼睛,连自己的身份都忘了,沈无眠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望见那眼眸中的凛冽寒意,小太监浑身一抖,才如梦初醒般的迅速低下头,然后快步退了出去。
在含蓄又保守的古代,很多东西都带有十分特殊的意义,人们轻易不会赠送给别人,例如玉佩、折扇等等,有些东西,更是只有夫妻和未婚夫妻之间才能互相赠与,例如锦帕、束发簪。
沈无眠也知道自己刚刚的行为实在不算君子之为,但他也是一时冲动,就这么做了,刚刚小皇帝的“无心之语”让他心中惶惶,饶是在心里自我安慰着用时间就能证明一切,他还是觉得十分不安,私自拿走一样专属于小皇帝的物什,好像就能让他变得平静一些。
池照一抬眼,就撞进了沈无眠的视线中,望着那双几乎能把他吸进去的浓墨双瞳,池照轻轻眨动眼睛,又是浅浅的笑了一下。
扎心的话一次不能说太多,说多了沈无眠会察觉的,没关系,反正来日方长,池照什么都没有,就是有大把的时间。
经过了这两天,池照的生物钟都要颠倒过来了,熬到半夜,池照终于有了睡意,看他困了,一直呆在这里不出去的沈无眠终于提出要走,躺在床上,池照闭着眼睛,感觉到宫人已经把外面的烛火都熄灭了,他懒懒的翻了个身,继续酝酿睡意。
丧失了生活意志的系统已经围观他和沈无眠很久了,此时,它忍不住询问。
【怎么这回你就下得了手了?】
池照安静了一秒,他揉了揉眼,“什么?”
【你以前不是很心软的嘛,总是不忍心虐待主角,这回怎么就忍心了?】
虽然池照没说话,但系统就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在疑惑,因为他不明白系统为什么会问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
系统:“……”虽然我是住在你的脑子里,但我又不是真的蛔虫,除非你把这个想法直截了当的在心里想出来了,不然我哪知道你是怎么认为的啊!
打了个呵欠,池照软塌塌的回答:“因为,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啊。”
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这一点当然没错,可沈无眠不是这么做的,他把自己的怒火无差别的发泄到了很多人身上,而且从他这阵子的行为来看,他并不怎么在乎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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