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彦斐指腹摩挲了下,趁着世子看不到,偷偷瞥了眼世子,压下脸上的热意,故意说出这种事无所谓道:“其实也不是没有能接触到的机会,父皇不是跟你偷偷有个交易,说是要给我们赐婚吗?父皇想给我惊喜,所以没打算提前说,我们能趁着这段时间,先由我这边装病,说母后托梦给我说我红鸾星动,外人看来只当是我逼父皇强压与你,也不会生出怀疑,我可以假意说这个梦要是实现了,他定会亲自敬父皇敬所有的后妃一杯酒水聊表心意。
父皇对我母后有愧疚,自然不会不同意,至于说所有的后妃也是为了以防万一,父皇也不可能真的让我去敬所有人,到时候可以顺势只敬四妃即可,不就成了?
等我给德妃敬酒时,故意酒水倾倒,洒在她的衣袖上,她肯定会去换衣服,到时候我让人选御花园离后宫远的地方敬,世子只需要安排一个女子进宫在那里候着,等德妃过去偏殿换衣服的时候,想办法让这个假扮的宫女查看一番,若是有胎记就能证明她就是那位失踪的公主,若不是,我们需要另想办法找出她的藏身之所。”
裴泓听完应了,找一个宫女并不难,他手边虽然大多都是影卫都是男子,鬼冷那边却是有几个能推荐的女子,“那让屈娘去,她虽然年纪大一些,但手上功夫极好,擅长易容描妆,能蒙混过关。”
谢彦斐同意了,因为时间太短,裴泓很快就离开旭王府,谢彦斐也开始准备从明天开始装病。
明贤帝感觉到自己身体不好开始,就已经在给他放不下的五皇子做准备,裴世子那里就是第一步,主要负责他日后的安危;第二步就是给他找个可心的人,这也一步到位找到了;如今就是第三步,安排日后立谁为储君的事。
虽然明贤帝确保裴泓应该有能力能保护谢彦斐,可到底不如选一个对老五好的,以前明贤帝纠结在三皇子与四皇子之间,三皇子虽然是德妃说出,德妃又是虞国人,可谢虞两国修好,虞帝又签下了那个合约,短时间内不会有问题,加上老三如今儿女双全,子嗣方面不是问题;四皇子也是个选择,他是继后所出……于相爷也支持老四。
按理说老四是最适合的,可因为前皇后的缘故,明贤帝对继后欢喜不起来,连带的,对老四也有些抵触。
或者说,与继后有关的一切他都心生抵触,可偏偏他是一个皇帝也是一个父皇,他不能置身事外。
明贤帝纠结选谁当储君时,虞国的和亲使臣已经离京不远,明日即将抵达,明贤帝早就派了钱全去安排妥当,只是还没等使臣到来,却传出另外一件事:五皇子病了。
五皇子一病,几乎吊起了宫里宫外所有人的注意,宫里的是以明贤帝为首,在意老五这个皇子,后宫的则因为明贤帝在意也表达关怀;至于宫外……完全是因为那个赌局。
虽然目前来看王爷赢这边处于劣势,可到底还没有出结果,也许没几天那个替身就被王爷厌弃了重新对世子这个真身再次上心呢?
病了这就是证据,否则美男在怀,王爷怎么会病?可是什么病,这是相思病啊!
一众百姓在担忧自己老本的时候也忍不住操心起五皇子的感情状况,没想到,五皇子还是个痴情种。
明贤帝太急,干脆换了常服带着钱全以及御医来了旭王府,结果御医一看,除了身体有些虚面色有些憔悴气虚不足之外,倒是没大毛病。
明贤帝瞧着谢彦斐这苍白苍白的脸,心疼不已,握着他的手:“老五啊,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父皇……儿臣没事,大概就是做了个梦,梦境太好,儿臣醒来怅然若失,呆坐半宿,应该是凉着了。”谢彦斐压得极低的声音蔫蔫的,让恭敬垂首在侧的钱全以及本来要去开药的御医耳朵都蹭的专注起来。
明贤帝太担心,也没注意到:“什么梦让皇儿这般忧心?说出来父皇帮你实现,怎么还把自己给愁病了?”
谢彦斐轻轻摇摇头,头一偏,胖嘟嘟的肉脸上都是憔悴不堪的求而不得:“父皇你……别问了,儿臣已经不奢望了。”
明贤帝听到这,哪里还不懂:“老五你……你这是不是为了之前父皇要给你纳男妃的事?”
谢彦斐没吭声。
明贤帝叹息一声:“说吧,到底是什么梦?万一父皇心一软真的不逼你了呢?”
明贤帝虽然与裴世子商议好了,却打算给老五一个惊喜,只是没想到这还没赐婚,老五这先着急了。
谢彦斐湿漉漉的眸子有些痴症:“父皇说真的……”
明贤帝:“朕是皇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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