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彦斐想到郑尚书的死, 自然也就想到这府邸的主人段氏, 他这次为了算计于容琅和魏姨娘, 提前利用了段氏,奚文骥那边只会更小心谨慎。
不过就算没这一招, 他也不一定暂时有办法将奚文骥揪出来, 这人当了十几年的官, 一步步爬上来,手上沾的人命可不少, 又沉得住气, 可比于容琅和魏姨娘难对付多了。
于容琅这两人有破绽,一个重色,一个重私情,利用好了也就是了,可奚文骥他并不了解, 要怎么对付还需要从长计议。
谢彦斐这边刚想到奚文骥,等走到大门的时候,还就这么凑巧见到了本尊。
因为众人都去后院看好戏了,以至于前院人很少,所以站在前院树下的一对极为出众的男女格外惹眼。
女子自然就是一开始前来应门被他早一步堵住嘴的段氏,即使年过三十,可依然姿容极好,加上当年能当上花魁,仪态也好,此刻一身素净垂着眼依偎在身形高大的男子身边,娇俏玲珑又柔弱,能激起人的保护谷欠。
她身边的男子应该不到四十,身材高大,一身官服穿在身上极为妥帖,相貌英俊,本来正在低声安抚女子什么,听到动静抬起头,一双锐利的视线扫视过来,精准地落在谢彦斐身上的一瞬间,带着狠意。
不过这情绪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就变成了儒雅,他拍了拍段氏的肩膀,后者用帕子抹了抹眼泪就走开了。
男子正是奚文骥,他朝谢彦斐走过来,拱手:“下官见过王爷。”
谢彦斐耷拉着眼皮:“你谁啊?”
奚文骥不动声色,对于谢彦斐的态度也不恼,身上一股子书卷气,中和了他周身的气势,瞧着倒是一个极容易相处的人:“下官是户部侍郎奚文骥,这宅子的真正主人是下官的外室。不知怎么会出了这种事,下官得知匆匆赶来,还没来得及去见王爷,不知……里面情况如何了?”
奚文骥把一切推得三不知,他只是听说自己“外室偷情”匆匆赶来,没想到竟然变成了于二公子与魏姨娘偷情,谢彦斐哪里不知他这是打算弃了于容琅两人,也不戳破,无辜耸肩:“哎,惨,真不是一个惨字能形容的,宣平侯估计日后是没脸见人了,只是可怜了杜三姑娘,这好端端的未婚夫还没怎么着跟府里的姨娘有一腿,不过说起来,你这外室怎么会把院子给于二公子他们啊?难道……你外室是拉皮条的?”
奚文骥眉心狠狠一跳:“这、这都是误会!”这五皇子还真什么话都敢说!
谢彦斐白他一眼:“误会啥啊?”他直接撸了袖子,一副义愤填膺要出头的模样,“这事肯定要有个解释的,本王好不容易帮人抓女干,结果惹了一身腥,现在于二表兄出事,相爷舅舅还不知道要怎么气本王呢?还有宣平侯,你不知道刚才差点要打本王,好吓人的!”
奚文骥本来得到消息觉得这五皇子莫不是知道什么才专门过来一问,可哪知道他这还没开始探口风,先被五皇子捏住了七寸。
他垂下眼,“王爷当真是热心侠肝义胆之人,不过下官这外室也是受了蒙蔽,她并不知这两人的身份,只是偶然上香遇到的,说是一对苦命鸳鸯,她同情他们,就借了地方让他们一诉相思之情,没想到……哎,发生这种事,下官心里也不好受。”
谢彦斐长长哦了声:“奚大人你跟本王说什么?这话你还是跟葛大人说吧,哎,你们这次可是把本王害惨了,本王要赶紧回去趁着相爷舅舅不知道之前躲一躲!”
说罢埋怨的最后看了奚文骥一眼,就一溜儿烟跑了。
奚文骥脑仁都疼了,他们把他害惨了?他才是害惨了他们吧?这么一折腾,他们辛辛苦苦这么多年的努力付之一炬,宣平侯府这条线算是彻底断了。
这么多年的人力物力财力,岂止是一点点?
谢彦斐才不管他怎么想,他爽快了等闲下来再想办法揪出奚文骥的小辫子,现在得赶紧跑。
于容琅还真的是原身的表兄,还是亲的。
于府不仅出了两任皇后,还有一位相爷,如今于家的当家就是于相爷,而原身已故的母后正是于相爷的嫡妹,前皇后没了之后良妃继位,就是继后,也是于相爷的亲妹妹,只是排行第四。
谢彦斐如今见到于相爷也要喊一声舅舅,于容琅是他一向最为得意的二公子,如今……里子面子都没了。
谢彦斐回到王府,让管家给他收拾细软,边收拾边“感慨”他本来好心好意帮人,结果把自己给搭进去了,最后哭丧着脸问管家:“你说本王冤不冤?舅舅知道了不会揍本王吧?”
管家哪里敢说主子的事,却也觉得王爷今日真是把事情闹大了,要是当时看到是于二公子直接把人赶走也就没接下来的事了,不过没想到于二公子竟然是这样的人,他今个儿看热闹也看得热血沸腾的:“这奴才哪里知道,不过王爷还是出去躲一躲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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