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临的眼睛渐渐瞪大了。
喻柏凯狠狠心,继续说:“我不是说你不好,但你不能耽于情爱。如果你连自己的未来都没法把握,那么你又有什么能力去创造一个属于两个人的未来呢?我跟你说,你要是真的很喜欢一个人,很想和他在一起,那就堂堂正正地追求他,该奋斗的奋斗,该努力的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让他看到你的优秀,同时也要出自真心地关爱他,让他体会到你的关爱。而不是沉迷于自怨自艾的情绪中,用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哄着他骗着他对你好。”
喻柏凯知道这些话有点重。但不重不行。对于青春期的孩子来说,他们只隐隐察觉到了爱情的美好,却根本没有体味到爱情的责任。他作为父亲必须要教导喻临明白这份责任。
却不想,喻临半点没受到打击,反而兴致勃勃地说:“爸,你说得太对了!你再多说一点。等等,我先找个本子……你说的话简直是金科玉律啊,我要一个字一个字地记下来。”
不到半分钟,喻临就找好了纸笔,一手拿纸一手拿笔,以记者采访的姿势老老实实地在喻柏凯面前坐好,认认真真地请教:“爸,我提取了一下你刚刚那段话里的中心思想。如果我要追求越维新,就要做到两点,一是把自己变得更加优秀,二是努力对越维新好,是不是?那你再具体地说说,怎样才算是对越维新好呢?你给我举几个例子,具体说明一下。”
喻柏凯:“……”
喻柏凯疑心自己喝醉了,正确的发展难道不是他把喻临教育一通,喻临表示爸爸说得对,他愿意接受教训吗?为什么会变成了喻临把他当作爱情军师,竟然向他请教如果追人?
喻柏凯的沉默没有打击到喻临的积极性,他若有所思地说:“如果说对越维新好就是记住他的口味,给他买他爱吃的东西,记住他的爱好,陪他做他爱做的事情,记住他的作息,他值日那天帮他值日……那我已经做到了。这些就不用说了,你再举点别的方面的例子。”
喻柏凯哪有恋爱的经验啊,只能睁着一双和喻临相似的眼睛,懵逼地看着他。
喻临也不在意喻柏凯的沉默,他这会儿一个人就能撑起一台戏。他想了想,又说:“不对不对,现在就说追求越维新,好像太早了。我们要先弄明白越维新对我是哪种感情,不能贸然追求他。我们做个极端点的假设,如果他恐同,那么等他知道了我喜欢他,只怕我们连朋友都没法做了。这样绝对不行。爸,你给我分析分析,你觉得我追求的成功概率大吗?”
喻柏凯忍无可忍地站了起来,把喻临从椅子里拎起来,推他走向门口。
喻临把重心往下压,很努力地把自己钉在地上,却也只是减缓了自己被推动的速度,整个人还是被喻柏凯推出了门外。他着急地喊道:“爸!帮我分析一下啊!咱俩谁跟谁啊!”
喻柏凯砰地关上了门。呵呵,这种儿子没法要了。
喻临在外头敲门,一边敲一边说:“爸,开开门!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啊!”
越维新站在楼梯口朝这边张望,见喻临一副雪姨附身的样子,好奇地喊了他一声。喻临猛然回头。他弄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这会儿既渴望见到越维新,又不好意思见到他,一颗纯洁的少男心骚动得简直无处安放。越维新跑到喻临面前小声地问:“喻叔找你做什么啊?”
“没、没做什么啊,他……他看到我肩膀上的伤了,找我问问。”喻临说。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让喻临想起越维新前面在厨房里摸他肩膀的场景了,他顿时觉得整个人都热了。
“对啊,喻叔不问,我也是要问的,肩膀上怎么会有那么一大块乌青啊?擦药了吗?”
“都是看着厉害,其实早就不疼了。你看我这几天吃饭拿筷子什么的,不是都没有耽误吗?药一直擦着呢,训练营里发的喷雾,特别管用的。”喻临知道越维新是关心自己,心里更加热乎了。就肩膀这伤,除了抬高手脱衣服时会隐隐有些疼,其他时候确实已经不疼了。
“你自己好喷吗?要不然我给你喷吧!”越维新说。
“好……”喻临正要答应,忽然想起了他爸的话,又赶紧改了口,“……喷的。它的喷头设计很合理,我可以喷到后背的。你快去客厅招待客人吧,让客人们独自坐在那里不好。”
喻临自己都没发现,他这话明显是把越维新当成这个家里的另一个主人了。越维新却发现了,笑着说:“行,那我招待客人去了。我们要聊晨曦大陆的IP,你等会儿也下来啊。”
待越维新走后,喻柏凯再次把喻临拎到书房里,对着他又是一通教育。中心思想是,以后不准在越维新面前做些暧昧的举动,不能以好兄弟好朋友的名义对着越维新亲亲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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