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穆小牧一大早就被阿玛叫醒,掀开毯子一看,果真没了黑猫的踪影。
洗漱好后,穆小牧跟着阿玛一起到集市上出摊,由于时间尚早,被人们踩得光滑的土路上只零星见着几个醉酒的男人,摇摇晃晃往城东的居民区走去。
昨夜,阿玛又带了一个女人回去,那女人长的很漂亮,至少在穆小牧看来,比以往的女人要好看的多。阿玛说她叫米露,是城里有名的舞女,手脚修长,跳起舞来煞是好看。
“阿玛,我觉得你喜欢她。”穆小牧故意神秘的凑向他,不怀好意的说道。
阿玛听后,急于撇清:“胡说八道!”
阿玛说话时,正弯着身子抬起一筐苹果,苹果堆得过满,有几个掉下来,阿玛一时解释不清,也忘记了伸手去捡,于是苹果撒了一地。
穆小牧捡回苹果,就见阿玛黝黑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可疑的淡粉色。
原本只是开玩笑的穆小牧忽然觉得,阿玛和米露,有奸/情!
本着有卦必扒的原则,穆小牧摆好水果后,欠扁的说道:“阿玛,我觉得米露很漂亮,比城里其他女人漂亮多了!”
阿玛对他这种时不时蹦出两句没眼力价的话已经习以为常,洗了洗手,又用一块已经发灰的棉布擦了擦脸,这才打趣似地回道: “你想娶媳妇了?”
穆小牧笑着又拽了根阿玛的腿毛,对他转移话题很是不满,“才不想!”
阿玛长的很壮实,毛发发达,裸/露的小腿处长着浓密的腿毛,让人有种想要拿剪刀剪光光的冲动。
“臭小子!”阿玛追着穆小牧跑了几步,然后有些恹恹的回到了摊子上。
穆小牧发觉今天的阿玛有些不对头,于是也不闹腾了,乖乖的坐在一边,给阿玛打下手。
阿玛的邻居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妇女,独自一人居住在底比斯,每天以卖菜为生,只铺着一块破布的摊子紧挨着阿玛的蔬果摊,可怜兮兮的摆在一侧。
她起的很早,阿玛和穆小牧收拾摊子时,她就坐在一边的石凳上,长满皱纹的眼圈黑了一片,定定的看着他们。
有时也跟穆小牧说上两句话,但翻来覆去都是相同的话。
“我有个儿子,比你大上一点,去军队了,好久了都不来看我一眼,我快死了,他还不来!”
妇人说话速度很慢,语音有些不清,穆小牧只隐约听到几个词,大致就是讲他儿子几年前就去参军了,可是到现在都未回来,而且就算她死了,估计也回不来了!
穆小牧不想跟妇人多说,因为妇人的话都是围绕她那个上了战场的儿子的,这让穆小牧又想起了法塔,想起了他大哥哥似地关心,想起了他的烤羊腿!
阿玛的蔬果生意虽然做的不错,但实际到口袋里的收入也不多,所以穆小牧攒下的值钱的东西实在很少。
一条单薄的金链子,一个新的手镯还有一个木制雕刻精细的小盒子。
穆小牧不习惯往身上穿戴首饰,所以这些都收了起来,放在屋子里一个陶罐里。平日里,穆小牧就只穿着一个腰布,随意拿了件灰色亚麻制的布料披在身上,即使天气热的狗都趴伏在地上吐舌头,穆小牧也绝不脱□上那层碍眼的灰布。
摊子的生意一般都由阿玛照料,穆小牧只在旁边打些下手,只有人特别多的时候,才间或同买家说上一两句话,渐渐地,穆小牧在这条喧闹的集市上又获得一个“美名”——冷面王子。
一时间,集市上的年轻小姐多了起来,纷纷迎向阿玛的蔬果摊,忙的阿玛不亦乐乎。
穆小牧本来就生的俊秀,加之是东方人,皮肤偏白不说,眼睛更是生的漂亮,又黑又亮,吸引慕名而来的众多少女纷纷前来围观。
阿玛对于此事,很是牢骚。
“牧,你要多笑一点,笑一点,水果卖得多!”
就这样,穆小牧被阿玛逼着开始了“卖笑”生涯。
*
一连几天,底比斯下起了小雨。
燥热的空气被雨水冲刷,凉意夹杂着湿润的土气升腾,底比斯人民沉浸在欢呼之中。
这是穆小牧来到底比斯的第一场雨,大雨连着下了几天,淅沥沥的雨水敲打着棕榈树的叶片,发出珠落玉盘的声音,哗啦啦的直响。
穆小牧趴在窗前,漏进来的雨水打湿了脸颊,凉丝丝的感觉让他舒服的呼了口气。
阿玛不知跑哪里去了,屋子里只剩下穆小牧一人。
无聊的看了会阴蒙蒙的天,穆小牧躺回毯子上开始无聊的扣手指头。
因为下雨的缘故,不用出摊,穆小牧被困在小屋子里已经几天了,雨还没有停的趋势,仿佛要把一年的雨都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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