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鸣远捧着茶杯,刚喝进去的一口茶全喷出来,也不顾样子狼狈了,直直地看着傅铭瑄。心想:冉德高还真能出主意,傅铭瑄管别人叫相公……想想就好玩。
傅铭瑄转身,走到小乖面前蹲下,摸着小乖的侧脸,轻轻地叫了一声:“相公。”
冉小乖的脸一下子通红,不好意思地在椅子上扭了扭,糯糯地叫道:“傅大哥。”
冉鸣远看着,只觉得别扭,傅铭瑄口上虽然叫着相公,架势上可十足像是在叫娘子,而冉小乖……他这辈子大概都翻不了身了。
这天晚上,沈擎用傅铭瑄给他带来的礼物——皇上御赐的珍稀香料,做了一顿丰盛的接风洗尘宴。
海鲜香茅饼、香焖羊蹄、九层塔煎蛋……桌上放的满满当当,而最受欢迎的,是中间那份盘子有脸盆那么大、香喷喷的大盘鸡。被切成块的鸡肉和土豆、辣椒同炒,再配上各色香料加水焖,焖好的大盘鸡里,有辣椒的红、鸡肉和土豆的黄、大葱的绿、蒜头的白,吃起来香中带辣、辣中带鲜,鸡肉嫩而不烂,土豆酥而不糊,剩下的酱汁,用沈擎自制的手擀面蘸了吃,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饭桌上,几人边吃边说,不知不觉就聊起了冉小乖前几日为傅铭瑄大哭一场的事情。
“小乖,后来你爹爹怎么安慰你的?”冉鸣远把在心里憋了几天的疑问说了出来,冉德高到底使了什么法术,怎么他一哄,小乖就跟没事了一样。
“爹爹说,人生有得必有失,想要一样,就要放弃另一样,所以傅大哥并没有损失,只是做了一个选择。而且爹爹说,他相信傅大哥做官不是为了飞黄腾达,而是为了造福百姓。”冉小乖说完,很自然地看向傅铭瑄:“傅大哥,爹爹说的对吗?”
傅铭瑄点头:“岳父大人说得很对。”
“你该叫我公公。”趁着饭桌上气氛轻松,冉德高赶紧提出要求。
傅铭瑄看了他一眼,却没接话,只是夹了一块鸡肉到冉小乖碗里:“相公,多吃点。”
冉鸣远忍不住轻笑出来,而冉德高,一时也不知脸色是该好看还是难看。
吃完饭,傅铭瑄又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冉鸣远“此次我来,还带了另一道密旨,皇上有要事交给王爷去办。皇上说,王爷办成之后,就立即给王爷和沈公子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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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践行去西北 ...
“皇上之所以会如此爽快地答应让我来这里为官,其实也是要让我查一件事情。我国西北面有不少银矿,都由朝廷重兵把守,只限于朝廷和几家大钱庄一起开采。然而近日,却发现这些银矿莫名流失,而有源源不断的银子运到江南。”
深夜的书房里,冉小乖已经睡下,傅铭瑄向其余几人娓娓道来。
“所以,皇上让你来查这件事情?”冉鸣远问。
“的确如此,”傅铭瑄道:“皇上本派了人追查银子去向,但奇怪的是,这些银子一到江南,就不知去了何地。抓了几个人,那些人却怎么也不肯交代,还直接服毒自尽了。可见,此事的幕后主使非常精明。皇上不愿打草惊蛇,便派我过来寻查。不过,我能查探的范围仅限于江南,终究是治标不治本、所以,待我查出线索后,皇上想请王爷和沈公子到西北边境走一趟,把银矿流失的源头找出来。”
“这个老狐狸,我都离他那么远了,怎么还惦记着我呀……”冉鸣远鼓起腮帮子:“这件事情,听起来就很麻烦。”
然而沈擎听着,却觉得很是动心。一来,他本身是天天在外打拼的性子,如今在这王府过得如此平淡安逸,他还真觉得骨子里有些痒痒,盼着能出去走走,顺便除个暴安个良;二来,他和冉鸣远两个男人在一起,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若是立下功劳,有了皇上的赐婚,他们也能更理直气壮地面对天下人。
可沈擎没想到,以往一直和他很默契的冉鸣远,这次会异常坚决地不配合。
“我才不去,好端端的,跑到那地方去作甚,长途跋涉、舟车劳顿不说,听说那里还民风彪悍。皇上那只老狐狸,以为赐个婚就能骗我去帮他卖命,未免想得太轻巧了。我们俩没赐婚,现在不还是很好,这些都是虚无的表面功夫,不必理会啦。”冉鸣远说得一套一套的,归根结底就是两个字:不去!
“可是……”沈擎努力学着冉鸣远撒娇的样子,嘴巴撅得高高的,抱着冉鸣远的手臂扭啊扭:“人,人家很想去看看……嘛,人家,咳咳,还没去过那种地方……呢,而且赐婚……耶,很,哦不好珍贵的机会……”说到这里,连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直觉自己怎么那么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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