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方面觉得,这样似乎不错,一方面又觉得不妥。他本只是一介平民,现在却突然就拥有了代行王太子的权威的权力,这似乎……
“身份?嗯,对啊,你可是我成为王太子之后任免的第一个官吏,所以,千万不能给我丢脸。”
伽尔兰一手撑着下巴,歪着头笑。
就算已身披王太子的光环,他依然是那个笑容清澈明亮的少年。
“下次再遇到什么看不过眼的事情就将令牌亮出来,用来吓唬一些不老实的家伙很有用。”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叮嘱了一句。
“记得,设计一个帅气点的亮令牌的姿势,最好每一次都用这个姿势,懂吗?”
塔普提:“……”
舒洛斯:“…………”
吟游诗人紧蹙的眉舒展开来,他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殿下,您就不怕我拿着这个令牌做坏事吗?”
伽尔兰摊手。
“做坏事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荣华富贵,这些东西,你明明只要待在我身边就能轻而易举地得到,非要拐这么个弯儿去弄,你傻吗?”
舒洛斯失笑。
嗯,这么一想,的确挺傻的。
他这么想着,轻轻地、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如您所希望的那般。”
吟游诗人俯身。
握着手中金色的令牌,他单膝跪在地上,深深地向伽尔兰低下头。
“我会作为您的眼睛,为您去看遍这片您所守护的大地,还有,您的子民。”
舒洛斯说话的声音很轻,可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肃然。
“以阿芙朵弥尔的荣光起誓,我将以我侍奉女神的虔诚之心,来执掌我手中这块黄金的令牌,终其一生,都不会让其蒙上丝毫污点。”
说到这里,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抬起头,向伽尔兰看去。
“吟游诗人是一生都没有终点的旅人,不会停留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
他说,
“但是,我的王太子殿下,无论我身在何处,任何时候,只要听到您的呼唤,我就会回到您的身边。”
他微笑着看着伽尔兰。
“愿阿芙朵弥尔永远守护您的美丽……无论是容貌,还是心灵…………”
…………
作为第一个被伽尔兰委派了官职的人,吟游诗人兼监察史舒洛斯就此离去了。
在看着侍从将舒洛斯送走之后,忍了很久的塔普提终于开口了。
“殿下,卡莫斯王的令牌是青金石的,也允许您使用青金石打造令牌,为什么您非要用黄金?”
青金石因其色如天,被称之为沙玛什的宝石,也是象征着帝王的宝石。
一般贵族可以用其做饰物,但是绝对不能用青金石做令牌,这是挑衅王权的行为。
难得卡莫斯王特许,伽尔兰殿下可以用青金石打造王太子的令牌,结果殿下却选了黄金,塔普提女官长对此又是奇怪又是惋惜。
“玉石的令牌太容易碎啦,一次一次地给他们换新的既麻烦又费钱啊。”
伽尔兰耸了耸肩回答道。
“……啊?”
女官长很懵。
“所以,还是黄金的更好一些,摔不坏,砸不碎,耐用。”
塔普提:“…………”
…………
……………………
在吟游诗人离开的同时,在赫伊莫斯的宫所处,赫伊莫斯和他那位忠诚的下属正在进行着一场对话。
“赫伊莫斯殿下,由于您擅自行动,造成了如今这样的后果。”
对于赫伊莫斯的行为,黑夜之神南纳的祭司极不赞同。
“如今,伽尔兰殿下已经被立为王太子,您应该知道,这对您来说非常不利。”
他揉了揉太阳穴,皱着眉碎碎念个不停。
“我已经跟您说过很多次,感情这种东西不过是过眼云烟,它会消失,对您来说毫无益处,只会阻碍您的……”
“索加。”
赫伊莫斯坐在窗边,厚厚的羊皮书籍搁在腿上。
他一手撑着侧颊,一手随意翻过书页,眼角瞥向他那位苦口婆心地劝说他给他灌输‘感情无用论’观念的下属。
“我让人把你那位爱人请过来,你把这些话当着她再说一次?”
赫伊莫斯瞥着索加说,薄唇微扬,下午明亮的阳光照在他褐色的肌肤上,细碎的黑发散落在他那微微挑起眼角而更显得俊美的颊边。
沐浴在阳光下静静看书的俊美年轻人坐在窗边,与斜斜地照进来的阳光形成交错的光影,营造出宛如画一般美丽的场景。
可是,索加却丝毫感受不到这幅场景的美好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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