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止拿着自己带上来的瓶瓶罐罐,走过去一把提起野鸡的尾巴,重量不轻,羽毛也长的很漂亮,脖颈附近青蓝相交,往上眼睛处一圈艳丽的红色。
进了院门,顾行止冲在窗口读书的顾明招了招手,小孩放下书本就冲了过来,顾行止把药粉递给他,“睡觉前让你娘把这个抹在你的头发上,能杀虫子的,多弄点,然后用布把头发包起来,等明天起来再用这个洗头发的把头发洗干净,清楚了吗?”
顾明双手抱着罐子,黝黑的眼睛看着他,乖巧点头。
看小孩这么听话,顾行止连他那张黑红的脸都看的顺眼些了,“行了,你去干你的事吧,今天晚上允许你睡在床上。”
小孩一听这个瞬间高兴不少,抱着罐子跑远了。
顾行止带着野鸡到厨房去,天黑看不见东西,村里家家户户做饭的时候都挺早的,今天家里刚好轮到他娘做饭。顾行止略微带着笑意,和当年的顾二郎那样献宝一样把野鸡举到赵秀兰的眼前,“娘,我刚刚回来的路上正好碰到一只野鸡。”
喜悦的神色在赵秀兰的脸上蔓延开来,她惊喜的接过野鸡,试了试重量:“这家伙可真够重的,拿到镇上能卖很多钱呢。”
当年她儿子从山上猎了一只野猪可卖了不少,只是那野猪她没法一个人弄到镇上去,没能从中得点,卖的银子全叫老太太收走了。不过这野鸡要是她去卖,倒能昧下几文钱。
“娘。”顾行止叫道:“这野鸡咱们就不卖了吧,儿子的腿正需要补补呢,再说卖的银子全交上去,也花不到咱们的身上。”
这倒也是,煮了好歹能多吃几口,赵秀兰一脸失望,“你说要是咱们能够分家就好了,每天辛辛苦苦的干活,挣的银子全花你小姑身上了。还有大房的孩子读书花的也是大头,这天天给他人做嫁衣裳也不知道何时才是头。”
早些日子她和顾青青闹的凶,也拐弯抹角的提了几句分家的话,老太太不同意,但赵秀兰私底下听到顾青青那丫头在劝老太太把她们二房分出去,以那丫头的受宠程度,赵秀兰觉得分家是迟早的事情。
但分家怎么能只把她一家分出去,这不是在告诉村里人她赵秀兰不孝顺吗!三房就两糯米团子,但生的那个儿子听说会念书,老太太肯定不会拿钱给三房读书的。而大房铁定是不想分的,她家大儿子读书是公中花银子,老太太也偏大房,大嫂估摸着就一心想着早日把顾青青嫁出去。
这么想来就她吃亏,儿子没读两年书,苦活累活全是他干,赚的钱也都跑公中去了。
只是这几天因着儿子回来了,她没再和顾青青起冲突了,打铁要趁热,赵秀兰决定等会儿就去指桑骂槐的说几句顾青青,让顾青青赶紧再去老太太耳边催一下分家的事。
顾行止试探着问了一句:“娘你想分家?”
赵秀兰点头,“当然了,到时候至少能让你和妹妹都能吃饱饭,你也到了该娶媳妇的年龄了,还有你妹妹也该找人家了,我得给你们存些银子才行,不然老太太到时候肯定两床被子就把人打发了,那死抠的性子娘最清楚,她才舍不得给咱们花钱呢。”
说完她又凑到儿子耳边小声道:“这次我估计能成,我听到你小姑在劝你奶把我们分出去了。”
顾行止心道,那的确是能成,可你走后人家就开始做生意,日子过的有声有色。您再回想人家让你走的这一茬,不得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而且他从顾二郎记忆里知道的那个分家后的未来也有些邪门,弄的赵秀兰就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分个家而已,赵秀兰和顾二郎干活都是一把好手,怎么看也差不了,结果搞的一家子凄惨无比。
顾二郎的第一个心愿就是不分家。
他抿嘴道:“娘,我们可以先不要分家吗?”
赵秀兰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为什么?这多好的机会啊。”
顾行止开始编瞎话,“我也是无意间听到小姑在嘀咕什么方子,我估摸着她应该是得到了什么值钱的方子,娘跟她不和,她才想把我们先弄走。不然你想,我们二房都是干活的大头,不分家怎么想都是她们占便宜,她干嘛主动劝奶,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赵秀兰一拍大腿,对啊,顾青青这丫头片子自小就是个有心眼的,这回这样绝对不对!指不定她手里的是条大鱼,能保一辈子富贵的那种。
她气道:“好啊,这是在防着我啊,我嫁进顾家二十多年,给她们做牛做马,现在一有好事就把我推开,想的倒美!”
“我也就说话不好听,这些年的活我哪个没有干好了?”这也是顾李氏容忍赵秀兰的原因,干活方面是真的没话说。赵秀兰越想越气,“她真要防还不如防着她那好大嫂、好大侄儿,光防我顶个屁用,再多的家产最后迟早也得嚯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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