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吐之感越发强烈,冷风呼啸,吹拂得额头生疼,侧伏在冰面上吐得稀里哗啦。
还是很晕,但图丹仍旧没忘此趟出来的目的,胡乱的拿着肥大的袖口擦抹了两下嘴巴,不管不顾的就顺势坐在冰面上,从衣怀中掏出手工精细的香囊。
恍然大悟,有药粉又有何用?这严寒之地哪里来的蝶子或其他生物可为自己传信出去?
好难受,好难受,酿酒很香醇,却也烈性的很,酸水一阵阵往喉间翻涌,眉棱难过得四下抽跳。
又是一阵干呕,图丹沿着冰面朝着来时之路走去,心里默默惦念着:“师父~我并不是要逃跑,我只是出去找只蝶子给冷月他们报个平安罢了~若是不走出这天然的冰镜迷宫阵,徒儿就无法给扇贝姐姐他们传信儿了,千万不要生气啊~千万不要以为我跑了啊~这是师父刚才答应了的~我不跑~~我没要跑
这里一景一物,每一道机关所在图丹早已了如指掌,跌跌撞撞地走在冰冻三尺的河面上前行。
良久终于行至三尺冰廊的尽头,连滚带爬的蹬上了那条隐匿在冰镜迷宫阵的大船扬帆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大船似是撞上了大渡河峡谷中的暗礁之上,碰的一声发出巨响,船身随即摇晃颠簸起来,他的在船舱内被摔得狼狈不堪。
踉踉跄跄地走上甲板,大船已经打斜卡进两处巨岩之中无法移动,图丹不得不弃船而行。
雨雪**,见*曰消。
走在雪珂中的图丹冷得瑟缩着身子,冻僵的指节仍旧紧揪着貂裘的领口,恨不得将自己的整个脑袋都藏进暖和的貂裘之中,膝下的翠绿经不住风雪的肆虐,包裹在图丹两腿均匀的小腿上胡乱飘抖着。
风很烈,呛得图丹无法喘息,跌跌撞撞地闪进一枯树林,靠在一棵参天大树下休息。
眼睛看上面都模糊不清,觉得眼前的事物似是长了腿一般在自己的身边缭绕,图丹越发觉得好累,身子慢慢地滑落至雪珂之中,然后曲起双膝紧紧的抱住,想要身子在暖和一些。
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手背上爬动,图丹睁开迷醉的双眼看见一只冬蝉,心中欢喜,当即伸出冻的泛红僵硬的手指捉住冬蝉,掏出怀中的荷包药粉洒在了洞蝉的身上,满怀期待的歪头对手中被桎梏的冬蝉哀求:”蝉啊蝉~拜托你一定要坚持下去,帮我捎信给冷月他们~等下次再见到你我请你吃饭~你答应了?就这么说定了~“小心翼翼的将冬蝉放下,目光温柔的目送冬蝉远去,嘴里始终反复咕哝着一些祈福的话语,好想、好想问问冷月和阿姐,有没有柏箩、百琥和鸳儿得消息呢。
好冷、好困,好想睡上一觉,想舒服的大床,想那个温暖的怀抱还有火热的胸膛。
”呜~~~“搂抱自己双膝可怜巴巴窝在大树下的图丹惊魂未定的喊叫出来。
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事物晃动的更加厉害,耳边的风声更加强劲,然后就觉得自己飞起来了,转眼又来到了熟悉的大船上。
”哎哟“图丹被人生硬的丢在船舱内得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哼。
抬起头,当双眸触及面前之人时,图丹不禁裂开了嘴:”百琥?哈~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他的兴奋的从地板上爬起,张开双臂就扑了上去。
不由分说的就仅仅箍住了怀中的男人,这个拥抱很真实,怀中的的确确是一副精壮的身躯。
图丹将脑袋埋在男人的胸膛蹭来蹭去,一个劲的呜咽着:”呆子~呆子~你果然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我好想你~~好想你~~~~“
”想要我操你吗?“冰冷的声音来源于银质面具下的那张嘴。
他的一怔,而后缓缓地抬起头看向说话之人,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不解的道:”咦?你什么时候戴上面具的?是防风的吗?“
白纱下的嘴角隐隐抽搐,新生烦厌:蠢蛋!
搂抱男人腰身的双手只松开一只,那只仍旧搭在男人的腰上,另外得一直则缓缓地抚上那寒光幽森的面具。
不可思议的柔软,就仿佛直接触碰在男人的脸上一般,图丹呢喃:”屋里很暖,并没有风,我帮你摘下来好不好?“
凤舞可以感触到图丹指尖的冰凉,仍旧没从刚才的风雪中缓和过来,但却很柔软。
微微张翕的唇在揭下面具那一刻弯出了惊喜的弧度,露出里面洁白的牙齿,滑润细腻的肌肤,白净的脸上嵌着一双冰淡的眸子:”柏箩?柏箩?柏箩柏箩柏箩?是你吗?是你吗?“太过惊喜,一口气叫了好几遍每日思念人儿的名字。
凤舞勾起唇露出一抹阴霾的笑,双眸略微向着窗外瞟去,他知道的,那只冰蝉也许没有捎信给冷月但企业捎给了那惜字如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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