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粉色的雷闪在天幕中张牙舞爪,似把日空撕裂一般,百琥心急如焚,连续的扬手挥鞭,惹得良驹长嘶不已,在坑洼不平的土道上疯魔似的奔走疾驰。
图丹睡得很沉也很放松,任纷雷蠢动也没能将图丹吵醒,柏箩顺手将车厢内的毯子覆在了图丹的身上,保持一贯的惜字如金和冰淡,但无论怎样打量都不像连续两夜雌伏人下该有的状态。
约么大半个时辰后,百琥终于将马车赶进溪花小镇停在一处药铺外,柏箩将那绣金的钱袋递给鸳儿,鸳儿二话没说跳下马车奔进药铺。
“百大哥,喝口水吧”鸯儿撩开轿帘将水囊递给百琥,百琥接过鸯儿手中的水袋,不曾注意角落里的柏箩望着图丹那种神色。
还未等仰头喝下去,便见鸳儿怒气冲冲从药铺中跑了出来,将钱袋往柏箩面前一丢不屑的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鸳儿?”百琥狐疑道
“怎么了姐姐?”鸯儿也觉得纳闷,说着便拾起落在柏箩脚边的钱袋,打开一看顿时傻了眼:“怎么会是这样?你是怎么搞的?干嘛要拿一袋石子戏弄我们?”
见柏箩缓缓起身,百琥当即拦住柏箩摘下腰间的「风起」冲一旁的鸳儿道:“你们都在这里等着我,我去将这当掉~很快就回来”
不料却被柏箩阻止,百琥当即对上柏箩那冰淡的眼眸,见他道:“不必烦劳,在下惹出来的事自是由在下一人担当”优雅的松开抓捏百琥衣袂的手,孤傲的一笑:“况且……柏箩自是有这种本钱~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你、”百琥自是明白柏箩话中之意,明明知道图丹反感他这样,一心要将他引回正途,可那一点点的私心开始在胸腔内作祟起来,竟然很想柏箩这般自甘堕落下去,时间久了,也许丹少爷也会开始嫌弃他的肮脏,拦着柏箩的手臂开始犹豫要不要缩回来。
“你这个人……”鸯儿不管不顾的吼了出来:“真是自甘堕落”
鸳儿却没有言语,径直拉开挡住柏箩去路的百琥和鸯儿,那意思自是赞成他要做他想做的事,对他来说也是相当容易的事情。
柏箩扬起脖颈,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有多么卑微,掀开轿帘便下了马车:“给我一盏茶的时间~”
望着柏箩进了药铺,鸳儿冲百琥道:“百大哥,我们又没有勉强他,他心甘情愿为少爷做的~我们又有什么权利阻挠人家?”
“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太妥~毕竟我们是四张嘴,怎好这般轻贱柏箩?”百琥闷声道。
“事已至此,那百大哥你说怎么办?我们姐妹身上根本没有值钱的饰物,你的「风起」也未必有人肯收~可小疾若不重视就会变成顽疾,难道到时候少爷出了事情百大哥的心里才好受么?”鸳儿伶牙俐齿的辩驳着。
百琥朝着面色酡红的图丹看去,轻叹一声不在言语,算是默许了鸳儿的话。
“请问是百爷么?”一小童从药铺里走了过来,探着头问着车厢内的几人,小童很是激灵,看看百琥和鸳儿的神色忙道:“呵呵~姐姐~我们郎中有请”
“这个柏箩还真是有本事,什么样的人都能勾搭上,哼~”鸯儿不满的吐槽着,百琥已将图丹抱起跳下车厢进了药铺,随着小童的引导径直入了内室。
由于图丹淋雨染了风寒引起内脏炎症,众人的行程便在溪花小镇耽搁下来,医馆内,鸳儿鸯儿以及百琥都得到宾客的对待,无论从吃穿用度都极为周全,这让鸳儿和鸯儿顿感窘迫,由其百琥心中尴尬更甚,因为三人连续两天一夜未见柏箩身影,打听之后才得知,原来开药铺的郎中其实也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根本没有作为一个医者的慈善之心。
不知柏箩与他达成了怎样的协议,反正就是将菠萝临时带到了溪花小镇上有名的瓦舍陪客,郎中从中得到了好处,这才好心对待鸳儿一行人。
第三日,图丹的烧已经退去大半,更从昏迷中转醒,只是喉咙还有炎症,说话的声音很是沙哑。
“我们在哪?”图丹缓慢的撑起身子问道,无神的眼睛更是四下打量起来。
“这是客栈少爷~”鸳儿道
图丹下意识的将眼光锁在柏箩的身上开口道:“银子是从哪里来的?”
令柏箩意外的是没等他开口,一直对他有敌意的鸳儿却开口替他解围道:“少爷,就是那钱袋里的银两啊~呵呵,你赶快把身子养好,我们好继续上路啊~”
图丹仍旧固执的望着柏箩看,似乎非要等他自己亲自点头他才会相信,柏箩微微抬起头来盯着图丹黑白分明的眼睛回望,两个人之间的气场很是诡异,惹得鸳儿鸯儿大眼瞪小眼的对望,而百琥则默默无闻的站立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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