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真是十恶不赦杀人放火罪大恶极的坏蛋,福乐肯定是不乐意救的,更何况这里已经不是天朝那个法制社会了,他也自认做不到圣人那一步,对于恶人绝没有任何好感,别说见死不救,要是哪天真遇见了,他说不定还会补上一刀呢。
雌性有些局促地进了诊所,坐在了凳子上一动不动,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牙齿咬着嘴唇,显然是极其紧张和忐忑不安的。
“叫什么名字?”福乐一如既往地开场白。
“金。”雌性答道,声音微弱,大概是觉得自己的声音太难听了,不敢大声讲话。
“金啊,我是福乐。”福乐微微笑着,轻声道:“你别害怕,你的嗓子说不定可以恢复呢。”
金默默点头,眼睛里渐渐生出一丝期盼。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呢?”福乐问道。
“两天前……的晚上。”金答道:“晚上吃饭的时候,痛。”金指了指自己的喉咙说道。
“没有受伤吧?”
“没有。”金摇头。
“张开嘴巴我看看。”福乐道。
金答应,依照福乐的吩咐仰着头张大了嘴巴。福乐眯着眼,轻易就看到了金喉咙的异常,非常明显的红肿已经快蔓延到舌根了,鲜红的血丝也非常醒目,但没有外伤刮划的痕迹。
“当时是什么感觉?”
“吃饭吃到一半,突然感觉这里很痛。”金说道:“像是被什么尖尖的东西扎了一样,嘴巴也不能动了,喘气也很难受。”
福乐仔细听着,紧接着又给他把了脉,人的身体的一切情况,都可以从脉象中显示出来,哪怕是最细微的异常,气血的变化都会非常明显。
福乐学了四年的医科,最后两年还是依靠打工加在门诊兼职断断续续上了很久才勉强读完,后来诊所太忙福乐干脆辍学了专心跟师傅学中医。这四年的积累,再加上从小的中医底子,按理说福乐应该是个不错的医生了,可他却一直认为自己顶多是个护工。
这其中最为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的诊脉之术,还完全没有练到火候。这种所谓的练到火候,就是像自家师傅那样,只靠诊脉,便能够洞察一切,开出合适的方子。
想要达到那一步,只有靠不断地实践和练习,靠经验的积累,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崇尚年纪大的老中医,因为他们有足够的经验,并且获得了完整的传承,年轻的毛头小子,短短十几载,还不一定能完全吃透中医这个糟粕并俱,伟大而又神秘的存在。就好像诊脉的手法师傅可以教,但具体怎么诊,怎么断,却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你那天,有没有吃什么奇怪的东西?”福乐诊完脉,微微皱着眉问道,这人恐怕是误食了什么草药,才会伤到喉咙。
“没……没有吧?”金努力回想着,迟疑道:“都是大家都吃得东西,我没有乱吃没见过的食物。”他也知道,乱吃东西轻则肚子痛,重则死掉,因此现在连小孩子都知道不能乱吃外面的东西。
“那你那天吃了什么呢?”福乐耐心地问道:“还有那天之前的几天吃的东西,都告诉我吧。”
金点头,显得很是感激,就算福乐祭祀最后没办法治好自己也没关系,他这么认真地帮助自己,一点儿也不介意之前自己的无礼……这让金很是感动。
祭祀其实是和族长一样,可以得到所有部落人们的尊重,任何兽人和雌性都不可以伤害族长和祭祀,这是一个部落默认的规则,金原本以为这个祭祀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弱者,却没想到……因此才会因为自己的言行而感到自责。
福乐倒是没有放在心上,他只是在回忆到底有什么东西可以对人的喉咙造成这么大的刺激和伤害……如果不能对症下药的话,他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完全治好金。
金一一将这几天吃过的食物告诉福乐,这几天他胃口不是很好,所以吃的东西也少,恰好大大减轻了福乐排除的难度。
“肉应该没有问题……”福乐用笔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肉质是兽人们常吃的一种,而且是新鲜的,其他人也没有出现这种症状。
“蔬菜是什么呢?”福乐问:“有没有不小心吃到不能吃的?”
“不小心……”金想了想,皱着眉头仔细回忆:“上次去山上摘了一些蔬菜,都是常见的啊。”
“摘得菜还有剩下的吗?”福乐忙问道。
“还有。”金点头:“我摘得多,琪雅又送给我一些,没能吃完。”
“能让我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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