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的眼里带了点希冀:“是吗?是写给她的吗?可是jieshi不爱她,她只是他家里硬塞给他的女人,他怎么会给她写信呢?他向我求婚的时候说过我是他唯一的妻子。”
“可是那位夫人毕竟在校长老家,也许只是家里有事慰问一下。”
陈听后沉默了,把脸埋在沙发里,一动也不动。
襄湘静静地退出办公室,小心的关上门,他靠在墙上,四处看了看,从袖口里掏出那两个纸团,一个纸团上只写了半个字,另一个纸团上写了半首诗。
旁边侍从室的门突然打开,吓了襄湘一跳,迅速的把纸团塞进了口袋里。
萧烈停住了脚步,在一扇门半进办出之间,襄湘看到是他,心中一慌,身子不自觉的挺直了,紧绷绷的站在那里。
萧烈已经离开医院回学校了,毕业的一期士官里,唯有他和蒋先云成为了校长的侍从官,而且他在东征中战功赫赫,一时间风头无两。看到襄湘后,他那魁梧的身材也是略略一僵,随后就自然的走了过来,手中的长枪和军服摩擦出沙沙地声音。
“杜教官好。”他面无表情的问候道。
襄湘咽了口唾沫,回答道:“你好,你……伤都好了?”
“也许吧。”他随意的说。
听到从门内传出女子哭泣的声音,襄湘尴尬的看了着萧烈说:“是夫人在哭,说是看到了一封校长写给别的女人的信,你知道……是写给谁的吗?”
萧烈淡淡的看了襄湘一眼,过了半响说:“校长的家务事,我们外人还是不要乱插嘴的好。”
然后他冷笑了一声:“毕竟没有男人想听到别人议论他薄情寡义。”
就好像雷雨的前兆,沉闷的空气只是一个开端罢了,真正的暴雨要不了多久就倾泻而下,迅速到令人手足无措。
校长办公室里挤满了人,陈洁如坐在中间的一张凳子上抹眼泪,几个学校的领导分散在周围,苏联的顾问在生气的指责蒋:“夫人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不要她了?你还是革命者吗?”
蒋倒背着手面对墙,一声也不吭,任由苏联顾问‘哇啦哇啦’大声叫嚷。
最后蒋转身对陈洁如说了一句话,口气丝毫不容反驳:“我送你去美国留学。”
苏联顾问气急,上前对陈说:“这个人配不上你,你不要再对他抱有希望了。”
陈听到蒋的话呆住了,缓缓地站起身来,一双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那个一脸冷酷的男子,颤颤巍巍的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都忘了你求婚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了吗?你拿着刀逼在手臂上,你说要用你的血,写下一张永爱不休的誓书!你怎么可以言而无信!”
蒋的表情丝毫未变,他说:“等你去了美国,好好的平静一下,以你现在是无法胜任蒋夫人这个头衔的,等五年以后回来再说。”
陈眼睁睁的看着蒋,泪水止都止不住,她无望的闭上眼睛,一转身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蒋迈出了一步,又硬生生止住了,转向身边的襄湘命令道:“良钰,送夫人上船。““……是,校长。”襄湘急忙追了上去。
黄埔军校总部楼的外围是一圈高高的围墙,从这里沿着石梯走下去就是港口,陈穿了一身白花的连衣裙,今年才刚满20岁的她看上去美丽又大方,高高的身材,大眼睛,高鼻梁,面目清秀。早年家境富裕,受过教育,会说俄语,后来家道中落,还做过艺妓。这样一个女人,对野心勃勃的蒋来说,已经变成了一个牵绊也说不定,现在襄湘已经肯定那天蒋写了诗的信是给谁的了。
陈走在阶梯上,就像个失了灵魂的布娃娃,海风拂过她还沾着泪痕的脸颊,扬起她有些散乱的青丝,襄湘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他自己也不太会说话,唯恐越安慰她越是伤心,于是只好保持沉默,静静地走在她身旁。
“杜秘书,我要再见见他。”陈忽然停下脚步,一把拉住了襄湘的袖子哀求道:“杜秘书,你去叫他来,我要见他一面,我还有话要问他。”
一旁的护卫兵皱了皱眉头,见襄湘没有说话,于是敬了个礼说:“夫人,请不要为难我们,校长命令我们送夫人登船。”
陈痛苦的摇着头,不停地喊道:“不,不,我要再见见他,让他来见我。”
说着,陈推开襄湘往回跑去,那个卫兵急忙用一杆长枪拦住了陈的去路。
陈到此已是无计可施,她颓丧的望着高高的黄埔,她深爱的男人把她赶出了那里,一转身已是滔滔的江面,再无退路可选,她推开枪杆跑开,爬上了城墙,踩着边沿站在烈烈的风中。卫兵吓坏了,叫道:“夫人,请不要这样,快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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