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抬起头,仍跪于地上,却是放声大笑。“皇阿玛口口声声将所有荣宠赐给了儿臣,儿臣却并不以此为荣。皇阿玛一代明君,纵观古今,哪个能敌。皇阿玛疼我宠我,胤礽又哪里不知道。只是,皇阿玛却从未问过儿臣,儿臣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康熙怒极反笑,“怎的,朕连这万里河山都欲留给你,你却不想要么?”
胤礽站了起来,走到康熙面前,隔着桌子,抚着桌子上的奏折,“这大好河山,哪个不想要呢?老大要争,不惜暗害幼弟;老四想要,不惜对我低声下气,老八更是想要的不得了,否则怎会给我那糊涂的叔祖假消息,让我叔祖大意丢命,更是连累得我一败涂地。
皇阿玛,您口口声声说这大好河山终归会属于我,可是您却又处处防备于我,究竟又是何用意呢?您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相信,难道果然帝王多疑么?”
康熙听他说得沉痛,不禁也有些心酸。帝王心术,终究是不能信任任何人的,哪怕是他的儿子。之所以重新胤祉,不过是因为胤祉无心帝位罢了。
如今胤礽句句质问,却是让康熙有口难言。
“皇阿玛,儿臣曾为太子,享尽尊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般荣耀,却是抵不过皇阿玛的一句厌弃。儿臣曾经不争不夺,便得了别人梦寐以求的地位尊崇,如今却也落得如此下场。
皇阿玛,儿臣如今想要争想要夺,却不是为了那万人景仰的位置,只是儿臣实在不甘心啊,皇阿玛!”
胤礽说完,已是眼内含泪,康熙听着更是悲痛。虽然对胤礽所作所为甚是失望,到底二十几年的父子之情,哪能说断就断。
“胤礽……”
“皇阿玛……”胤礽使劲拉了一下腕上的锁着的链子,胤祉不提防差点被拉得一个踉跄,“这个人,请皇阿玛赐给儿臣吧。”
康熙闻言一愣,随即大怒,“胤礽,那可是你三弟!”
胤礽一笑,却是如同解脱一般,“皇阿玛,他可不是我三弟,他是我的心上人,我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人啊!皇阿玛,您就当可怜我了,就把他给我吧。”
康熙怒道:“胤礽,立刻收回你刚说的话,朕就当没有听说过。快快松开你三弟,他一个堂堂王爷,被你这般锁着,岂不惹人笑话!”
胤礽却是突然跪趴在康熙脚下,抱住康熙的腿,哭着求道:“皇阿玛,您就当可怜可怜儿臣,儿臣只想名正言顺的拥有他,不想再让其他人觊觎他了。求您了,皇阿玛!”
胤礽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就连胤祉,都觉出了他的不正常。担忧的看了两人一眼,却见康熙眼内清明,已是不见初时的沉痛了。
胤祉心内一颤,突然意识到,康熙自见到胤礽起,并未有过任何的担心,想来是已成竹在胸了。既如此,想必太子是翻不起大的风浪来了。那他自己,又在这场闹剧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
胤礽哭求了一阵,不见康熙有反应,便又发起了癫,哈哈大笑道:“皇阿玛,您别逼儿臣,儿臣已将整个皇宫控制在了手中,您道还有人来救不成?这个时候,禁军该是已经将整个京城控制住了吧!”
忽听外面来报,果然说的是,“皇宫内外,已尽在掌控之中。”
胤礽哈哈大笑,从怀中抽出一封诏书,铺在康熙面前,道:“皇阿玛,请盖上玉玺吧!别逼儿臣动粗,您该知道,儿臣这一生,最是敬重您的。”
康熙只是悲悯的看着他,并不动作。胤祉冷眼瞧着,不知康熙有何后招,更看不透,太子究竟最后会做出什么事来。心内却有些担忧,不知胤禛现在如何了。若是果真如太子所言,现在禁军已经控制住了京城,胤禛的雍亲王府,势必已被严密看押住了。
掩去心内担忧,为防太子疯癫之下,做出不正常的举动,胤祉慢慢靠近这两人。胤礽不见康熙动作,却也在康熙的威压之下,不敢动手去抢遇袭。一时之间,两人僵持不下。
康熙叹了口气,无奈道:“胤礽,到此时,你也不知悔改么?”
“改?不能改,怎么改?已经来不及了。皇阿玛,”胤礽又跪了下来,不断磕头道,“您就成全了儿子吧。这江山和胤祉,儿臣定会好好替您守着的。皇阿玛,您就成全了儿子吧!”
康熙坐在御座上,伸手缓缓摸了摸胤礽的头,无声叹气。胤祉此时已走到太子身后,距离他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唯期望能够在太子发难时,及时制住他。康熙却是已经看见了胤祉的动作,大约猜出了胤祉的心思,冲着胤祉摆摆手,胤祉便又小步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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