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奴才们都下去后,胤祉才道:“你莫急,且听我说。”
胤禛见他难得正色的模样,便也不闹别扭了,认真听他说话。
胤祉道:“如今大阿哥已成年了,虽只在兵部任了行走之职,但他已大婚,想来不久,皇阿玛就会命他主事。大阿哥不是个安分的,况他是长子,心内一直对太子十分不服气,想来也安分不了多久的。
太子为嫡子,却非长子。上头有个曾在军中立过功的大阿哥压着,下面又有一帮能力不差的弟弟,只靠着皇阿玛的喜爱,若是不有些建树,恐……太子尚未成年,毓庆宫中却是肮脏事情不少,随意捅出一件两件皇阿玛尚且能够容忍,只是心内必也会埋下疙瘩的。
几个弟弟中,八弟虽然年龄尚幼,但是看着,却也不是什么安分之人。毕竟他额娘出身低微,若是他自己再不有些能耐,怕是在这宫中,更是一点地位也没有了。
胤禛,哥哥不知你对那个位置有没有什么念想。哥哥只想告诉你,结党之事,万不可做,你所要衷心之人,只能是皇阿玛一人。太子是皇阿玛所立之太子,所以你衷心太子没有错。若是有一日……你衷心之人只有帝王,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胤祉难得说这样的话,胤禛认真听了,反复思量后,也是赞同。“三哥说这些,与你出宫有何关系么?”
胤祉看他不生气了,便笑着道:“我告诫你,你衷心之人只能是上位的帝王,那么我衷心之人,便也只能是那个人。我出宫开府,想要为咱大清着书,方便行事罢了。”
看胤祉一副‘瞧我多伟大’的样子,胤禛掐着胤祉的手道:“别拿这话糊弄我,说,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太子……”
“胤禛,”胤祉打断他,“这事与太子无关。”
胤禛低下头,道:“我知道三哥是因为我与太子,才出宫的,对不对?”
胤祉扶住胤禛双肩,让他躺倒在自己腿上,摸着胤禛光秃秃的脑门,轻声道:“你也知太子素来被皇阿玛宠坏了,他若是个平庸无能之辈也就罢了,偏偏也算是个聪慧的,因此更得皇阿玛欢心。我在宫中时,少不得要经常见到他的,看他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又是大阿哥的人撺掇了些什么,竟开始疑心你我。与其如此,倒不如我避着他些。虽然日后也不能常常与你见面了,不过等你开府后,咱们还是能常在一块儿的。”
胤禛抓住胤祉的手,闷闷地道:“你这样躲着他,不怕太子记恨你么?”
“我可是光明正大的出宫开府,况且我也真的是有心与书为伴。你也知道我身子不行,保家卫国这事,还真不敢提。我又不是那等有治国之才的,朝堂纷乱,也不适合我。倒是这着书一事,你们几个未必有谁能比我强。况且,即使太子怨恨于我,毕竟我不在朝中,他也没什么机会对付我。”
胤祉顿顿道:“但是,胤禛,你不一样。我知道,你虽看着冷漠些,却是个真心关注民生之人。你有你的善,我的善只是小善,能让身边的人开心,我便满足了。但你的善,却是大善。是那种兼济天下的大善。我不能让你因为我,得罪了太子,阻了你的前程。
我不知道你的心在哪里,最后的目标在哪里。但是你要记得,即使我不能一直陪在你身边,但是我也是一直支持你的。无论你走到哪一步,你需知道,还有我这个哥哥,一直站在你身边的。
做大事者,重在一个‘忍’字上。往往说人能够笑到最后,就因为这人能忍。心字头上一把刀,这把刀常悬于心上,少不得使人觉得烦躁。戒骄戒躁,凡事忍耐,你终会笑到最后的。”
胤禛不知道胤祉说的话,与自己想的是不是指同一件事。但是他不能说,他只希望三哥是真心如此相待,日后,他必还之以真心。
太子的心思,胤祉也许不懂,他胤禛,却是十分明白的。不过他也没傻到去告诉胤祉这般龌蹉之事。太子一向骄躁,这次竟是生生忍耐了这么长时间,想来也忍不了多久了。
三阿哥这个时候出宫,倒的确是能够平一平太子的心思。远离了那个肮脏的宫闱,想来太子就不好得手了吧。
胤禛在心内暗道:三哥,你且忍耐几年,往后,弟弟必会护你一生周全。
兄弟俩又是一番交心的谈话,终是打消了胤禛的种种顾虑。胤祉将胤禛哄好了,苏培盛也终于松了口气。自三阿哥出宫后,待在四阿哥身边,还真是一件让人觉得恐怖的事儿。
胤禛这次出宫,本也是没什么大事,胤祉便带他四处逛了一番。路过玉石铺子时,还特意进去观摩了一番,相中了一块蝶形玉佩,虽然稍显女气些,倒是挺配胤禛那副面皮儿的。一番讨价还价,胤祉没花几个钱,便买了下来。买下后,直接挂在了胤禛腰带上,嘴里还不断赞着:“不错,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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