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轩小室。
“榕儿,自今日起,字子敏即可。”
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是以为之“文”也。
这是叫我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还是……
叩首拜下,“谢师傅赐字。”
“起吧。”
“诺。”
抬头看看师父。
笑得……别有深意……
果然,还是因为当初问的时候,《论语》我就记得这个,才用了此典故。
老狐狸。
“出门在外,多听少说,万事以逸之为准,不可惹祸。”
直接说您担心,让我多注意安全就可以啦,何必这么拐弯抹角的摆您的高师架子……
唇角略弯,“诺。”
郯城。
已近城郭,车马渐渐缓行,多少减了些长时端坐于马车中所受的颠簸之苦。
以扇柄轻轻挑起车窗上的布帘,但见视野遍及处,落叶飞尘,道路荒凉,景色亦是,甚为萧条。
略蹙了眉,又向远处望望。
一阵寒风透过缝隙吹进,微打了个冷战,收回扇子。
侧卧在一旁的顾宁放下手中书册,转过头来问道:“如何?”
揽过脚边窝着打盹的狐狸抱在怀里,将手指压在它的肚子下回暖,惹得它挥了挥尾巴。
顺了毛,我沉吟了下,“今年的蝗害,似乎也波及这处了。”
郯城已为鲁国二等城郭,又近都城,此时才刚刚至秋,这边就如此境况……
城门处自古连着经商往来,却也不见一个小贩……
“哦?”顾宁略略正了身,也挑起他那边的帘子看了眼,蹙起了眉,随即又轻叹一声。
“进去后再看看。”
“好。”
行至城门下车,顾宁谢过赶车的老农时,多给了些银钱,得了对方连连道谢。
看着衣衫单薄的老农激动之态,又忍不住蹙了眉。
以往与师父住在山里只学文习礼,研究国事,就算山下农家也是自给自足,少有波澜。
从未曾体味生活艰辛,如今出来历世,才终知各国战乱征伐之时,世间百姓之苦。
俯下腰将怀里的狐狸放在地上,慢慢的摸了摸它的头,“去吧,小心些,莫要被人猎了。”
毕竟是要拜访这里的贵人,不好带着它,只能等走时再招它回来。
所幸这几年教的还不错,在深山老林里小心躲上几个月,应该还不成问题。
狐狸舔了下我的手指,又在顾宁脚下绕着蹭了一圈,得了他摸摸头,才迈开爪子,向着外面的山林跑远了。
“走吧。”
“嗯。”
进了城门,看了眼那番警备不严的守军,转回头来快几步追上了顾宁。
城中大道而行,四周人往略微繁华了些,顾宁只问了一人,便轻易的找见了阳平君府。
府门虽称得上气派,却不见奢华,周围也多了些做买卖的人家。
于这城中,似是声誉不错。
顾宁递了拜帖,并未使出银钱贿赂。
未曾受到责难阻拦。
看来这阳平君,当称得上仁,御家之术亦是颇严。
既如此……怎么这处却……难懂蝗害竟这般厉害?
可先前路过的越,却不见有何不可挽回的撼动。
阳平……阳平……
此地即为郯……那么想必阳平二字,便是这位的发迹之地了……
“周礼尽在鲁矣。”
随着下人恭谦领入时,顾宁于我耳边轻声提醒。
在鲁国,尊儒术,奉孔子,不但男人需知礼,女人也懂得要无微不至的贯彻礼。
虽不至过了这几百年还能传下多少……但习俗这东西,也不会消失的太快。
一会儿需多多注意言行才好。
我点点头,将平素把玩的扇子收进衣襟内,整了下袖子。
“请二位公子静候片刻,家主稍后即到。”
与顾宁一同俯身,听他微笑道:“有劳小哥。”
“公子客气。”
撩摆刚刚坐好,便又有两名小侍女近前,端跪奉茶。
“公子请。”
“多谢。”
果然奉礼慎言。
抬眼打量了番四周物品,多是雅致摆设,除了正位上奉的一张弓,便不见任何其他杀伐之器。
而从弓把上的磨损度上来看,恐怕用的时候也不多。
守成之人……
还是……韬光养晦,蛰伏待起……
脑子里正想着了,便听门外传来一声朗笑。
“可是水镜先生的高徒远至而来?阳平怠慢了。”
随着带了笑意的声音,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儒巾长服打扮之人行步而来,面貌文朗,年纪,恐怕已过不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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