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看过来一眼,我眼神更向上飘,不敢与其对视。
昌乐噎了下,轻咳了两声,转头看向于远。
于远更干脆,直接扭了头,背对着他继续磨刀嚯嚯为开刃。
昌乐仿佛也自觉没趣,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叹了口气,对外招呼道:“你们进来吧。”
他声音一落,就见四个佩刀挂刃,装束威武,表情又冷又硬汉子捧着东西进了来。
看着这些东西,就听昌乐放了架子,语气中难得没了往日高傲,“今日来,只用友人之姿,以事相求。”又顿了下,“这些东西,暂且聊表心意。”
话说……我们什么时候,跟你是朋友了……
没想顾宁却笑道:“可以,但百姓家亦有言,亲兄弟,同需明算账……”
顿顿,温文尔雅的又笑了,“除了这些见面礼,昌乐侯,还打算给多少?”
静谧……
满屋子的静谧……
我掏掏耳朵,又摸了摸嘴。
奇怪……刚才那话,确不是出自我之口……
于远看着浅笑倩兮的顾宁神情呆滞,昌乐嘴角微微抽动了下,“你……你们……”
喂喂!怎的用了复数!
我可是一字未吐!
等了众人都走了,我才掀开摆放在案几上的狭长木盒。
蓦的怔了怔。
顾宁也侧头看过来,伸手轻轻拨了一弦,妙韵空灵,又将琴抱了起来,曲指叩叩木板,赞道:“果然是好琴。”
师父虽善礼乐,但知晓的人,却并未多少。
昌乐竟是能猜到我们这做徒弟的应亦会琴技,于这短短几日便寻了琴来投其所好。
虽然,他若是想以此来拍我马屁,那定是要拍在马腿上了。
又挨个掀了其他的盒子,果然不是绝世孤本,就是好刀利剑。
想想刚才拿了顾宁这屋里的弯刀,不管这些东西,美滋滋就走了的于远,忍不住笑了笑。
暂且收着这些,说不定什么时候能于他身上也敲了一笔。
随即想起了什么,问向正抱着琴,调弦试音的顾宁。
“你怎就想要帮他了?”
莫不是今日小会,发生了什么?
顾宁淡笑道,“已经陷了进来,想走不易,如此,还不若帮了一头,反倒能尽快脱身。”
顿了下,又看向我,摸摸我的头,低声笑笑,“要了些金银之物,自可去与你选处良田美景,悠然度日。”
呆了呆。
你……你愿进这泥潭……
是……为了我?
竟……为了我?
那么你呢?
你毕生所学,皆是要一展所长,想这乱世能得太平。
若是与我隐居一处,你的大志,你的抱负呢?
顾宁静静的看着我,下一刻,却突然揽了臂,将我抱在怀里。
“榕儿,你可愿与我一同,过了那下半辈子?”
顾宁他,紧紧的,紧紧的抱住我。
“未有金玉锦衣,未有高府广厦,你……”顾宁的脸颊紧贴着我的脖颈,呼了口气,“你……可愿?”
眼中酸涩,将头埋在他的肩上。
同样,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
“我愿。”
封侯拜相,富贵荣华,以你之才,那些东西本都是你应得的。
你为我舍了这许多,我又怎会不愿?
洗澡~洗澡~
洗个香喷喷白嫩嫩的泡泡澡~
咳咳,没有泡泡也就算了,放些药材进去提提味道。
嗯……提提味道。
能更好吃……
更好吃……
脸上有些烧,吸气……呼气……
好了,总算勉强压下来了些热度。
把自己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好好的收拾干净。
要收拾里面……
许久没经历了,动起手来还真有些不适应。
而且这身体……还是个雏……
希望头一次不会伤的太重。
不过对方若是顾宁,恐怕也伤不到哪去。
从木桶里出来,用干巾子细细擦了头发,才套了衣服。
走出屏风,谢过进来帮忙的侍者,等他们走后,便拿了包袱里的药膏。
这还是顾宁曾制了,防我抚琴时又伤了手。
虽说他那里也有,昨日还为他手上的已快好的伤上了药……但多准备些,总是好的。
最后开了门,不理会拴在屋角捆住了嘴,呜呜直转的狐狸,迈出去。
幸而当初安排的客房便是相邻而居,出了门,见顾宁屋中还亮着,便推门进了。
顾宁此刻也已洗好,我进去时,他正背着门口穿着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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