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起身,侍者刚端上菜:“客人……这……这菜……?”
朴德扔下钱袋,追上赤的脚步,旁人看了,觉得有些莫名。哪有点了菜不吃,而付钱走人的道理?
“忆情轩?”那位不简单的男人低语着三个字,心中若有所思。
“王,那不是?”他身边的下人惊讶的开口,随即意识到自己的称呼有误,赶忙闭了嘴。
白天的青楼,都有一个共同的特性,客人不多。但忆情轩却是个意外,这一天才开了头,便已经门庭若市了。赤远远的看着忆情轩的门口,拥挤的人群让他平静的心,开始有了起伏,他向来喜欢安静,人多的地方、浑浊的空气尤其不干净。
而青楼之于这位帝皇而言,也是第一次看见,以往即使有机会出来皇宫,也从未留意过。
“比起朕的皇宫,倒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赤突然出声。
“主……主人……”朴德的面部有些僵硬,古往今来,主子一定是第一个拿皇宫跟青楼来比的帝皇。
“不是?”赤淡淡挑眉,“不,皇宫只有宴会的时候才这么热闹……难怪平日里国事繁忙的时候,这些人也总要三催四请,原来奥秘在此。”
朴德顺着赤的视线看去,进入忆情轩的众人中,有几个身影非常的眼熟,怕是朝中的某几位大臣。
“朕想起来了,那是道夜给朕提起过的。他说,忆情轩,最是难忘美人噬骨,曾记得他还玩笑着要带朕去开开眼界,当时朕极为不屑,看样子,这地方倒是真有吸引人的宝贝,不然,我朝重臣,怎一个个流连忘返。”赤清淡的语气,像是闲话家谈,全完不知道吓着了跟随自己二十几年的下属。
然尽管清淡的语气,若是仔细听,还能听得出其中几分酸味,什么一个个流连忘返,怕是他最在意的,是那里吸引了曾经属于他的小孩,如今已经长大的少年。
“还愣着做什么?”见朴德没有跟上,赤走了几步停下回头,“你忌讳那地方?”青楼是拿女人供男人玩乐、享用的地方。朴德是太监,赤怕他触景伤情,才有此一问。然他的语气太过直接,饶是朴德这般冷颜的人,也不禁有些尴尬:“奴才除了忌讳进主人和少爷的寝宫,其他地方,百毒不侵。”
赤一愣,低柔的笑声不禁传出:“你倒是越来越幽默了,这忌讳的好。不过,莫要让清儿听见,朕怕他跟着学坏。”说完,帝皇纱帽下的笑容,越见深了。
“主人……”朴德回过神来,拦在了赤的面前,“您进那里,怕是……怕是不合规矩。”要知道掀了纱帽,外人一眼便看出主子的身份,到时候……到时候还不让伯爵和世子笑话。
“规矩?朕去哪里?还要看别人的规矩?”笑声已恢复平静,转眼间,他又是那个高贵清华的帝皇。
“不,是奴才多虑了。”朴德低下头。
忆情轩的保镖打从昨晚开始,就有一个共同的想法,怪事年年有,最近特别多。瞧瞧眼前这人,来逛青楼还带着纱帽,敢情是不想让别人认识,既然如此,还嫖什么妓?但是他们只是看门,看门的没有发言权,只有在青楼出事的时候,才有行动权。
“哟,是哪来的客人啊?”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围了上去,身子在靠上赤的时候,被朴德的剑抵住了脖子,好在剑没有出鞘。
“找个安静的姑娘,选间雅致的厢房,但又要靠着这厅。明白我的意思吗?”赤话音落,朴德手中的银币在女人的面前晃了晃。女人是忆情轩的老鸨,而嗒伦是忆情轩的幕后老板,其实在之前,忆情轩是女人开的,后来景气不好,没落了。嗒伦从女人的手中将忆情轩买下,但又让女人主事。而他,在幕后策划。
“哼。”女人瞟了朴德一眼,“敢情两位是没来过这里,不晓得我们这里姑娘的价码,这一代银币也不过区区数十,我们这儿的姑娘,一个头饰也不止这些钱。”接着女人的眼光放在赤的身上,她精光闪烁,虽说他们拿出的是银币,但她见怪了各式各样的人,赤的身上,有一种别人没有的宁静,而这股宁静反而为他增添了浑然而成的威严。
这个人,很尊贵。女人心想。
“朴德。”赤觉得有些意思,眼前的女人明明对他有些顾忌,却在口头上沾了三分强硬,是个人物。
“是。”收回银币,朴德将一代金币扔进女人的怀里,“这下,够了吗?”
女人一愣,她没想过赤会这么好说话,通常有些身份的人都怕别人不认识他,争着机会为自己亮相,没想到眼前这带着纱帽的白衣人倒是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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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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