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场中,除却逸紫观的弟子,多多少少是和逸紫观是有些关联的。比如楼玉晟,他父亲是逸紫观俗家弟子。比如第二书,之前虚真子的教诲还记在心里。又比如暗纳,因为云晖的事情……可是唯有一人,他是理智的。
“既然道长已经走了,那么后事也不得不备一备。”他冷漠着声音道,“云闲是大弟子,道长的棺木由你和朴德去选。云悟你传书给师门,交代一下道长的事情。如果没问题的话,即日起程回逸紫观。”
云闲为虚真子选了一副上好的桃木棺材。
他和云悟将虚真子的尸体抬进棺木里,中途云晖过去帮忙的时候,被云悟拒绝了:“阁下的好意云悟代师门众弟子谢过。”冷然的声音夹着几分恨意。云晖手一抖,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他知道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天理不容,但是……如果重来还会这样选择吗?
脑海里闪过莱恩的身影,从十年前的初见,到如今下了格杀令。心疼的无法呼吸,这段情,他到底是陷的太深。
“师……”云闲想开口,但终究是没有开口。问他恨云晖吗?心里的确是无法放下的,可如果师傅没有救云晖,那么今日躺在这里的就是云晖,二选一,于他而言一样的难受。
从望城去逸紫观是有些距离的,因为虚真子的事情,赤暂先放下了自己的计划,决定陪清风走这一趟。
山路虽然坎坷,但是对他们这些人而言,却是非常方便行走。楼玉晟和第二书因为某种潜在的渊源,决定送虚真子到逸紫观。颜少殇因为怕楼玉晟和第二书走进,所以也决定一路跟随。
云晖跟在众人的后面,始终保持着距离。
因为赶路冲忙,再加上众人的心情拘谨,所以很容易疲惫。
林间的夜晚尤为漂亮,可是大家没有兴趣。
那缕白衣轻扬,不经世事的少年站在溪边,他抬着头,目光却没有焦点。对面是石壁,石壁是秀丽的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夜风吹着他单薄的身躯。
“纵使每个人的生命都有走到尽头的那天,我也会在清儿沉睡之后再闭上双眼。”将清风揽住,赤轻声在他耳边低语。他知道清风在怕什么,他不是怕死,他是怕寂寞。
“可如此一来,清儿怎舍得让哥哥难过。”少年清澈的声音夹着嗤笑,他回过头,注视着赤的双眼,即便是在深夜,也依旧能在第一眼看清这男人眼中的情,“如此一来,又该怎么办?”如果他先死了,虽然感觉不到寂寞了,可是哥哥呢,他又怎么舍得抛下哥哥一人?
“不怕。”温柔的承诺着,“因为那一天不会到来。”碧空人间又或者黄泉,他绝不会放开这个孩子的手。
只能是远远的跟着,云晖知道,一旦走进了,又会碍着大家的眼了。
“你也走吧。”视线看着前方,话却是对背后的人说的。
暗纳只管守着,却不开口。
“这一生,我不会再踏入红尘了。”在这几天,他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既然犯了错,那就让自己去弥补吧,哪怕永远也还不完。
“我不会打扰你。”只要能让自己静静的看着他就好。
现在的云晖还不知道,是他开创了弗洛帝国的佛法,是他让世人明白了佛道的弘扬精神,这个时候的他更不知道,有一天,他会被弗洛帝国的子民,万世敬仰。
所以世人在提起佛的时候,总会提起道,因为他们的先祖,原是道家弟子。
耸立于半山腰的逸紫观上空,云雾缠绕。远远的望去,其巍峨之光,怕是任何一个门派都无法比拟,莫怪乎清王殿下狂言:我逸紫观弟子若想取盟主之位,天下武林谁能阻挡?
且看逸紫观门口几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就该知道,这些人随手一指,都是天下间难寻敌手的人物。
“长老。”众人之中,清风的辈分最高。
“清师弟。”清风在逸紫观名誉上的身份是虚真子的师弟,可这些长老们却尊称他为清师弟,因为他是遗梦唯一的弟子。
“清师弟,掌门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云悟来信上只交代掌门过世了,却没有提起缘由。”其中一个性子有些急躁的长老道。
“师弟。”另一个面色冷静的长须长老出声,“清师弟等人长途跋涉已经累了,何况还有几位客人,此时稍后在议,先将掌门的遗体抬到正殿。率领各弟子去正殿和掌门做告别的事情,交由你执法堂负责。”
“是。”
“云悟、子童先去休息,云闲辛苦一下,你带几位客人去厢房。请清师弟随我等来议紫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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