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司卿大人,你们在说的是巫祭?”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插嘴。
叶无莺礼貌地同丁佩雁打了招呼,却是理都没理徐翊巍。他素来就是如此,你敬我一分,我自然也可回你三分,但那徐翊巍一开始就看不起他,他又何必去贴他的冷屁股。
司卿一看叶无莺这模样,就知道徐翊巍一路上肯定态度不如何好,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干你何事?”
徐翊巍一噎,他确实没有质询的余地,但是他想了想家中那个喜滋滋的老爷子,还是坚持说:“巫祭乃是大事,所请之人必要是德高望重的,我们徐家——”
“谁和你徐家?”司卿讥讽地说,“如今我是大巫司卿,和徐家有什么关系?”
这话一出口,徐翊巍就有些怒了,“再如何你以前也姓徐!若不是出身徐家,你怎可能能成为巫!更何况,你也是在徐家长到了五岁!”
司卿轻笑一声,“其实我更希望自己没有出生。我那母亲也是世家出身,却被老头子强娶,他们之间相差一百多岁,”他看向叶无莺,“一百多岁呢,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不死的,居然垂涎一个花季少女,且用不正当的手段逼着她嫁给了自己,是不是很卑鄙无耻?”
叶无莺:“……”他知道司卿从小就父母双亡,不过这会儿问他,要让他怎么回答?
“指望我感谢徐家还是算了吧,”司卿看着徐翊巍,看得他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另外,告诉你家老头子去,我是绝不会请他的,让他少在外面吹嘘,省得到时候面子被削得太难看。”
徐家是养他到五岁,如果把将他丢在侧院中只有几个下仆照顾也叫养的话。
徐翊巍再没有办法在这里留下去了,他当然可以硬气地说并不怕徐夏行,但事实上他确实在这个比他还要小的长辈面前硬气不起来,甚至最终只是灰溜溜地带着丁佩雁狼狈逃走。
叶无莺不想让司卿陪着,司卿也就很体贴地离开了,反正人都来了,也不怕他跑了,今日能见上一面,他就已经相当满足。
最后,叶无莺住进了叶家在京城的小宅子里。
这京城虽还称不上寸土寸金,且大得离谱,却也是真的生存不易,祈南叶氏在祈南是土皇帝,在博望城的世家里也算排的上号,于京城而言却着实算不上什么,是以这宅子不大,只是让来京城的叶家人落个脚。拢共也就是个两进的院子,前后都是两层,采光很是不错,布置也算是精心典雅,边边角角都有照顾得很不错的绿植鲜花,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凉亭小池花园假山一样不缺,只是小了些。
叶无莺出发之前,叶宝山就来了信,所以等到他到地方的时候,前前后后早就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刚到门口就有人殷勤地迎了上来。这位是叶家放在京城的管事,在其他叶家人不在的时候,她便是这宅子的主人。她也姓叶,叶慎恬,资质还算不错,早年便过了五级,当然,这个不错仅仅指在叶家而言,若放在京城,当真是五级满地走,她这样的人家都不屑多看一眼。
但叶慎恬在京城却也混得不错,她为人圆滑周到,又交游广阔,或许就是因为心思多用在这个方面,武道方面已经十年没有进步,十年前是五级,如今仍是五级。
叶无莺见到她就带上了几分笑,叫了一声“姑祖母”,这会儿的恭敬倒也很有几分真心。当初他刚来京城,这叶慎恬瞧着也是同叶无暇一般表面几乎找不出任何缺憾,让叶无莺颇为反感,只以为她与叶无暇乃是同一类人,所以待她并不亲近。偏她哪怕在最危险糟糕的情况下,也还是坚持保护叶无莺,直到最后几近重伤不治,幸得一位她的旧友出手帮忙,方才逃过一劫。
这位是真正把叶家当做毕生要守护的家族,叶无莺只要是叶家人一天,她就会努力护住叶无莺一天。
叶慎恬实则年纪并不算大,今年不过四十来岁,便要被这孩子叫一个姑祖母,不禁没好气道,“都让你叫老了,我这模样哪里像是要当人祖母了?”她还没出嫁呢好不好!
叶无莺也笑了起来,“那要不然叫您一声恬姨?”
这就是有些不讲规矩了,在如何叶慎恬也是他嫡亲的长辈,哪怕是旁枝,却也是血缘关系不算太远的。
叶慎恬却一副深得我心的模样,“这还差不多!”之后便亲亲热热地牵起叶无莺的手,带着他往里走去,“早在前些日子,你的房间便已经安排好了,自己瞧瞧合不合心意,若是有哪里不好再和我说,着实不用客气。”
叶无莺点点头,却忽然心中一动,发现叶慎恬在悄悄的观察他。
上辈子他来京城的时候心神不宁,很多细节都没注意,这会儿却觉得叶慎恬待他确实太亲近了一些。那时为了他几乎舍了性命去的模样又一次浮现在眼前,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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