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还跟迟肃商议事情,这不就是拍马屁么?必定是议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白风扬有师命在身,蓝止不能当面违抗,侧了侧身让他进来:“你既然怀疑我这里藏人,要是查不到什么,你是否要给我磕头赔罪?”
白风扬顿时脸色一沉,他的弟子们也气得上前一步,要与蓝止争执。白风扬立刻喝住他们,重新挂起笑容:“师兄在跟我开玩笑呢,你们在这里等着。”
蓝止面无表情地望了他一眼,白风扬低头走了进去。
刚才弟子告诉他,那个逃跑的人影翻墙而过,进入了蓝止的院子。他们在外面等了好半天,也没有见到什么人出来,不禁疑虑丛生。
他仔仔细细在院子里查了一番,茅厕、储物间、修炼室和几个小房间一个都不放过,却也没有找到什么。他笑着望向蓝止的卧房,状似不在意地说:“师兄房间里有人?”
蓝止挑眉冷笑:“我卧房里有什么人你也要管?”
白风扬连忙笑着说:“不是,我只是担心师兄的安危。”
“是吗?你怀疑我房间里有你要找的人?”蓝止的语气一变,登时沉下脸,“你现在是说我包庇邪魔歪道么?”
白风扬咬咬牙不敢说话,笑着道:“不敢,我也是奉命行事,师兄让我随便看一眼,我好向师父交差。将来师父问起来,师兄也落个干净,与此事无关。”
蓝止冷冷地说:“我的房间轮不到你来查,师父如果问起,我自当领罪。你出去吧。”
白风扬闻言也沉下了脸:“刚才有人翻墙进了师兄的院子,一直没有出来。邪魔歪道之人不可姑息,我有责任在身,今天必定要去师兄的房间里看一看。”
蓝止冷笑道:“师父命你抓邪魔外道之人,你反倒咬着我不放,想查我的房间可以,你倒是尽管去。”
白风扬闻言沉吟半晌,心想就算大打出手,蓝止也不敢下手太重,便笑着说:“得罪。”他随即向着卧房门口而行,眼角的余光却死死盯着蓝止。
蓝止轻轻一拂,右手翻出一根细如藤条的青色软带,似剑非剑,似绸非绸,向着白风扬挥去。白风扬想不到他竟然使出魂器衡泱,大惊之下立刻闪避,手中空山剑与青色软带在空中相遇,铮铮声响,电光闪动,而其威力却大大不及。
衡泱是蓝止魂魄炼制而成,是星阶以上的修士才能炼制的法宝,平时便融于体内,与蓝止魂灵一体,有需要时才会使出来。
好在蓝止只不过想给他点厉害看看,并不想真的伤他性命,白风扬狼狈躲向一边,肩膀被衡泱狠狠敲了一下,手中空山剑控制不及,哗啦一声将卧室的窗捅了个大洞。
蓝止冷冰冰地看着他,言下之意不言而喻。想要进他的房间,想要查他,也要有那个本事才行。
白风扬的几个弟子已然间义愤填膺地冲了进来。
“白师兄怎么了?”
“蓝师兄何苦出手伤人?”
白风扬扶着受了伤的肩膀冷笑:“莫不是里面有什么人,蓝师兄不想给我看到?”
蓝止这时候不能多言,更不能露出马脚,只冷笑不语。
这时候院外忽然有吵嚷声,几个弟子飞也似的跑进来,怒叫道:“什么?查邪魔歪道也查到我们蓝师兄身上了?还要伤我们蓝师兄?”
“趁我们不在,欺负我们蓝师兄么?”
白风扬的弟子看到了整日拌嘴的对手,情绪也有些激动。
“我们奉命行事,何苦打伤我们白师兄?”
“这事是你们不对在先!”
蓝止平时不爱说话,手下这些弟子替他出头惯了,难道还怕吵架?当即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来。
“我们蓝师兄高风亮节,怎么可能跟邪门歪道扯上关系?你们含血喷人不说,还要硬闯我们蓝师兄的房间。我们师兄是什么人,说搜查就搜查?”
“师父让你们抓人,你们自己没本事抓不到,就来诬陷我们蓝师兄,你们好大的脸。”
“说受伤了,我怎么没看到?”
白风扬气得不轻,冷笑道:“蓝师兄,你就纵容你弟子们这么对我说话?” 蓝止平素伤人不见血,只把他打得内里骨头受伤,外表却一点看不出来,叫人有苦说不出,此刻也难以辩解。
蓝止把衡泱收起来,转头对弟子们吩咐道:“夜色不早,都回去睡觉吧,明日我自去师父那里领责罚。”
白风扬站直了身体,面色难看,一声不吭地带着弟子们走了。
蓝止弟子们七嘴八舌地议论。
“有事没事就来找茬。”
“拿着鸡毛当令箭,假借师父的命令,就是来示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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