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锵闻言不知所措地站着,心想他小时候当叫花的时候,比这更脏更不乱的地方都睡过。客栈的房间算很干净了。
蓝止把外衫一脱上了床:“今晚跟我在床上睡吧。”
简锵没想到他竟然说这个,登时从脸红到脚跟,慌道:“不要。”
“不要?” 蓝止听到他执拗就有些着恼,“为什么?”
简锵又低着头退了几步,声音坚决:“不要。”
蓝止冷冷地说:“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给我上来。”
简锵转头就向墙角退,垂着脑袋有点焦急道:“我打个地铺睡,蓝师兄别管我。”
蓝止皱眉道:“地上太脏,我明天还要跟你一起上路,你不怕自己脏,也不怕脏了我?”
简锵迟疑半天,终于慢慢把外衫脱下来:“我不穿外衫睡,明天这身衣服还是干净的,不会脏了你。”
蓝止顿时有些生气。
他明明是为这小子着想,这人却偏偏不领情,同那些害怕自己的弟子和村民一样,简直欺人太甚。
蓝止冷冷地说:“我管不了别人,还管不了你?上床睡觉!”
话音一落,几道灵环不知从哪里出现,将简锵的手腕脚腕紧紧一锁,衡泱挑住他手腕上的灵环,顿时把他拉到床上摔下来。
简锵急得简直要哭出来,连看也不敢看他,缩着身子往里窜。
蓝止气得脸都白了,心道你到底这么怕我做什么?他踢了简锵的屁股一脚,自己顺势在他身边躺下来,闷闷地不说话。
今夜这场景,堪比当年《西游记》里的嫦娥玉兔强逼唐僧。
两人静悄悄地躺了许久,一个面朝里不敢说话,一个生着气不想言语,只听到一粗一细的气喘声。
静默了许久,蓝止终于闷着声音道:“你真的这么怕我?”
简锵没答话,蓝止翻过身来皱眉道:“我不过让你在床上睡,又没有打你杀你,你怕什么?”
床上拥挤,蓝止这话正是对着简锵后颈说的。简锵紧闭双目,正在拼命忍着不起反应,耳际颈项忽然有蓝止的气息拂上来,顿时刺激得汗毛直竖,薄汗遍起,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如果他的手可以动,早就把蓝止一把推开,跑下床逃命去了,偏偏手腕被锁在他身后,一点也动不了。
他扭了扭身子,下面硬得几乎成了热铁,忍着一言不发。
蓝止见他一直没有回话,不禁蹙着眉头心中起疑。他探出手去摸简锵的颈项,问道:“你身体流这么多汗,怎么回事?”
简锵缩了缩脖子,哑着嗓子道:“别碰我,把手拿开。”
蓝止闻言半坐起来,手指在他的脸上乱摸:“我就是要碰你,你能拿我怎么样?”
简锵急得乱扭,求饶道:“蓝师兄放开我,别绑着我。”
蓝止越发不想放他去地上睡。
他把身子一扭与简锵背对而眠,说道:“你越是怕我,我就越要欺负你。最好把你欺负哭了,听话了,我才高兴。”
简锵缓缓睁开双目,一时间气结,不服气地小声道:“将来还不知道谁比较强。”
蓝止双目一眯,翻转身来掰他的脸,与他的视线交汇:“你说什么?你强了又要怎样?”
简锵满脸通红,有些慌张不知所措,却嘴硬道:“等、等我强了,我、我也要欺负你。”
蓝止面无表情地摸他的脸颊,缓缓地说:“想欺负我,先把这动不动就脸红的毛病改了再说,否则让人笑场。”
简锵顿时语塞,双腿乱踢挣扎不已。
蓝止威胁道:“再动扒你的衣服了,给我老实点,否则把你脱光了摸。”
一句话把简锵说得浑身热浪翻涌,下面又硬了几分,他轻哼一声,顿时连动也不敢动了。
蓝止心中也是冤屈得很,明明只是想跟这小子亲近,什么时候自己的形象变得如此不堪?
片刻之间又成了坏人,蓝止不禁有些气闷。他翻身而睡背对着简锵,小声道:“今后再敢反抗,把你随情了。”
简锵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问道:“随情是什么意思?”
这词是蓝止生气中乱编出来的,此刻他冷笑一声,故作玄虚地阴沉道:“你有生之年断断不想知道随情是什么滋味,那可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身处于冰火两重之间,叫你只想求饶求放过。” 语毕又冷冰冰地说:“你好好听我的话,否则我叫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后悔一辈子。”
简锵转头看着他许久,半天才轻声道:“还、还不知道谁要把谁随情了。”
蓝止静静地躺着,不说话,过不多久又踢了他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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