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止只觉得身体温暖许多,唇角带了些不易察觉的笑意,抓紧他的手:“你怎么找到我了?”
“墨离听说你被北行搜捕,立刻去晨雾之墓寻到了我,我就赶来了。”
“如何找到我的?”
“我和墨离分头找你,我遇到你时,你被两个弟子拖在地上……” 说着又有些说不下去,顿了顿才道:“我把他们打晕,把你救了出来,又找了这个地方暂时藏身。”
当时蓝止一动不动地任人拖着,面色青白,身体僵硬,所过之处,身下留下一道鲜红血迹。简锵那时像是心不再动似的,直到探到蓝止的气息,才慢慢冷静下来。
蓝止忍着痛楚半坐起来,靠在简锵的肩上,微微弯起嘴角:“不枉我之前多次救你,死之前也有人守在身边。”
简锵闻言,眼泪又扑簌扑簌地落下来:“蓝师兄不要这么说,墨离去给你找疗伤的草药和丹药,很快就会回来。”
蓝止点头道:“我前胸这道伤是被李峰的云刃所伤,七天七夜内只会更重,丹药、术法、草药都治不好,只有他自己有本事解开。如果能挺过这七天之期,就能捡回一条命。今天什么日子?”
“二月初四。”
那便是第五天了,只剩两天。
简锵心中放松许多,赶紧服侍蓝止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让他枕卧在自己的大腿上,又在他头下用布包垫高了些。两人互相看着,右手不约而同地在蓝止的袖子里握紧,简锵的左手环着他的腰,低下头道:“两天很快就会过,我一定不让你出事。”
蓝止自从八岁以来就没这么心安过,手心也温暖无比,点头道:“好。”
两人的目光相交,简锵低着头轻声道:“师兄,今后不论你怎么说,我也不会再离开你的身边了。你要是再想把我独自一人丢在晨雾之墓,大可以用蛮力把我关起来。”
蓝止真不晓得自己之前怎么舍得让他离开,抬起手抹了抹他鼻子和面颊上的泥土:“好。”
简锵垂下头与他额头相抵,手臂也环紧了些,轻声道:“冷吗?我、我帮你暖暖。”
蓝止没有说话,也没有拒绝,任他将自己越抱越紧。两人终究不敢做些什么,却又不愿分开,就这么一直轻轻碰着。
石缝阴暗,冰雪寒冷,痛虚交加,这本是蓝止一生中最黑暗最凄惨的一刻,心中却奇妙地没有痛楚,满满的都是这个紧紧抱着自己的少年。
蓝止昏昏欲睡:“师弟,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
“什么?”
“心地善良,无论别人对你最什么,你也不会怨恨。” 他这辈子写过的最后悔的一句话,就是男主黑化。如果有天简锵的善良不在,柔软不在,他真会追悔一生。
简锵轻声说:“嗯,我将来也会一直这样。”
想全心全意地喜欢一个人,未必一定要做些什么。只是像现在这样抵着额头,温柔说话,便已经足够。
夜里蓝止的伤势加重,昏沉间全身时而炙热,时而冰冷。简锵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抱着他躺在自己怀里,温声细语地说着话。
翌日清晨蓝止昏睡过去,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又被逐渐加重的痛楚逼醒。这一天他的头脑清醒了些,蔓延四肢百脉的痛苦却更加清晰,一动不动地僵直躺着。
简锵慢慢捋着他的额头和太阳穴,蓝止缓缓道:“师弟,这次多亏了你,否则我一个人必定挺不过去。”
简锵的头低下来,额心相碰:“再过一天就好了。”
清醒至深夜却又忽然睡过去,简锵替他擦拭着浸透衣服的冷汗,蓝止忽然半坐起来,双手死揪着他的衣服拉开,身体贴上来。这时候山洞里黑得不见五指,简锵的手指在他气海中一探,只觉得灵气缓缓消散离体,已正迫不及待地需要补济。这正是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他来不及多想,把自己和蓝止的衣服脱了,身体几处大穴相贴。
蓝止早已经神智涣散,衣衫半褪,一边轻声叫着“师弟”,一边紧抱着扭动挣扎。简锵实在受不住,混乱不堪间在他腿间抽动几下,奈何不得却又怕被他发现,羞耻痛苦得说不出口。蓝止含住他嘴唇的时候,简锵整个脑袋都懵了,愣愣地任蓝止自口中汲取灵气,动也不敢动。
双唇合在一起,灵气从口中流出,这是他们最接近于接吻的一次接触,简锵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把蓝止翻身压住,颤抖地捧住他的脸,轻轻地用嘴唇碰触着。
初恋之涩,初恋之苦,经久无望的等待之后,不经意被喜欢的人碰触的那一刻,是心尖上谁也夺不走的回忆,让他想到就无声地心悸,足够他独自一人在深夜里慢慢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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