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对本该属于他的那一部分的感应不会出错,那传承之物当真是在下方这座城池之中。
巫邢看着下方除却依稀可以看到的行人之外毫无异动的城池,眉头微微皱了皱。
青岩看了巫邢一眼,又瞅了瞅下方的城池,心里也明白了巫邢皱眉的原因。
巫邢的到来不会是什么秘密,而他也没有想要隐瞒这一次行踪的意思。
可已经到了一小会儿了,却并没有人自城中出来迎接身为一界之主的尊者。
这是不敬。
而在魔界这种崇尚实力说话的地方,这样的不敬就显得特别的微妙了——尤其是羽魔还曾是呼声最高的,能够灭杀巫邢夺取魔尊宝座的魔族后裔。
“这般模样,倒是让我对那传承之物颇感兴趣了。”巫邢突然道,心中却是将羽魔的心思摸了个透。
青岩回头看他,有些不明白这人明显的被侵犯了权威之后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羽魔是个很识时务的人。”巫邢道,“他自觉醒上古魔族的血脉之后,曾有过一段十分辉煌的日子,甚至在呼声之中差点动了成为魔尊的心思。”
巫邢一手掐诀,给青岩身上套了个障眼法,一边驱使着黑豹化作的大雕往下降,目光落在城池之中被层层维护起来的府邸,“但是他的实力与他的野心并不相符,他甚至连我麾下城主都打不过,然后这样的事实让他很快就安静下来,并且对我俯首称臣。”
拥有那样值得骄傲的血脉,却在发觉自己不敌之后就能马上放下.身段俯首,说好听了是识时务,说难听点儿,该说他是贪生怕死才对。
“能让他有这番视我于无物的作为,想必那东西是十分强悍的宝物了。”巫邢想了想之前属下告诉他的零星几句,还是没办法在头脑之中构想出传承之物的模样来。
以羽魔的性子来说,会让他动这份心思,必然是对手中之物极有自信的。
就如同他曾经觉醒血脉之时一举夺下羽魔城的行为一样,若是巫邢与羽魔城前城主一样轻敌大意,说不定真会栽个大跟头。
巫邢这个跟头可不能栽,要是真的大意了,他弄丢的就是整个魔界。
“我能将传承夺回来,这不难。”青岩道,此时他们已经落在了城主府邸之外,他已经完全能感觉到周围窥探的视线与敌意了。
“我倒是想知道,那到底是何物?”
青岩略微思忖了几息,坦然道:“天道轮回,运道之势的一些运行的规则与秘密。”
巫邢一愣,他是当真没有想过羽魔运气竟如此之好,居然有幸得到这等神物。
而下一瞬,青岩却掷地有声道:“所以,羽魔必须死。”
天道的秘密,不能落在他人手中,否则这世间会要乱了套。
羽魔可没有得了天道恩泽便顺应天意辅佐明君的操守和自觉,他明显是更加倾向于自己做那个天命所归之人的。
若是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那么他这个白泽降临于世的意义便没有了。
之后,他所要面临的,便是天道的“回收”。
青岩还有很多事情不明白,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至少在这些事情成功的解决之前,他暂时还不想去跟历代回归天道的白泽作伴。
所以,羽魔必须死。
巫邢并不知道传承之物维系着这样的规则,他很简单直白的点了点头,从行动上直接表明了他对青岩的支持。
魔界的尊者挥了挥手,羽魔城主府邸气势颇足的大门陡然间轰然崩塌。
下一瞬,他们便被黑压压的人群围困住,这些人目光之中透着显而易见的猩红,喉咙里发出属于饥饿野兽的低咆,面目狰狞,分外可怖。
黑豹变回原形,身体前倾,尾巴高高竖起,利爪在魔界之月的映照之下泛着血色的光。
青岩身上套着巫邢的障眼法,体内的元力却是快速的运转起来,即便换了一副躯壳,养心诀的运行却赫然毫无阻碍。
“这群人是怎么回事?”青岩被周围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和暴戾迫得有些难受,白泽生性不喜杀戮,但却并不是大局不分一味心慈手软的种族。
巫邢冷淡的扫了周围一眼,哼笑道:“羽魔养的小喽啰。”
这群人的状态颇有些疯狂的意味在其中,许是羽魔动了些手脚,否则在面对魔界至尊之时,这群人不应是如此一副毫无畏惧的模样。
青岩对于巫邢在魔界的威信还是有着一番极为深刻的认知的。
“即便是群小喽啰,数量也足够麻烦。”青岩道,而他话音刚落,那边黑豹便已经迫不及待的高吼的一声,脚下一踏,地面震了两震,一股无形的气浪将围住他们的那一圈魔修生生震退了好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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