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春云便为同涂狐君倒茶。同涂狐君只低头吃茶。贺鹤儿又道:“其实我此行是去阿房山应征巫师的。你在这边生活这么久,可知道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薛春云一听“巫师”二字,便脸色大变:“据闻现在做巫师风险不小呀!”
贺鹤儿便大言不惭道:“没关系,我法力很高强,运气也不错。”
薛春云竟又一叹,说道:“可不止这个缘故,据闻那个首席巫师有些问题。也有风言风语说我们被征去的壮丁们,是被他拿去炼什么妖术了。”
贺鹤儿一听大惊,道:“不会吧?”
薛春云答道:“我也不知道,也就听说的,不过公子你这么有钱,又不是缺那几十两工钱用,何必犯险呢?”
贺鹤儿叹道:“我就是不缺钱用,所以太无聊而需要犯险啊。”
薛春云皱眉,说:“不要仗着你对我有恩就说这种欠揍的炫富言论好吗?”
翌日,善良村的村民便拜别了贺鹤儿,纷纷祝愿贺鹤儿健康长寿不要被首席火巫玩死云云。贺鹤儿只得一一接受,也祝他们到南国后夏天不要太热长股藓之类。薛春云又劝贺鹤儿尝试一下男人云云,贺鹤儿便劝薛春云不要再卖屁股,屁股越卖越不值钱云云。这么下来,村民眼中贺鹤儿的圣母形象也损毁得差不多了。
同涂狐君与贺鹤儿虽然是日行千里,但为了低调一些,所以便雇了马车往阿房山去。阿房山并不算特别高耸特别宏伟的山,在北国中算是走势比较平缓的一类了,也不是特别高,其实与其说它是“山”,不如说它是丘陵。宏伟的不是阿房山,是阿房山上的北国皇宫。
皇宫依山势而建,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勾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这是引用】
山下的确有招募巫师的告示,还有应征巫师的专门入口。入口外站着两个卫兵,看了看贺鹤儿,又看了看同涂狐君化身的侍童,说:“男宠优伶报名点在左边。”
贺鹤儿怒道:“我虽然英俊,但也不是靠脸吃饭的好吗!”
卫兵便道:“那么应征太监是右边招募点。”
贺鹤儿头一回觉得自己也需要跟同涂一样幻化个别的形象,他这样未成年小白脸的模样的确很受歧视啊。他只气鼓鼓地说:“我是来应征巫师的!”
卫兵语重深长地说:“小朋友,不要玩了。好几个竖着进去横着出来,都改送到右边那个招募点了……”
“这么凶残!”贺鹤儿深感压力,又看了看这紧闭的门口,只觉隐隐有一股阴气从门缝中透出,委实不祥。
同涂狐君只说:“里头是百鬼阵。”
卫兵赞赏道:“果然有点斤两!里头是巫师设的百鬼阵,成功穿过了此阵,就能直接抵达皇宫了。只要成功过阵,就能当巫师了。”
“过就行了吗?”贺鹤儿觉得作为主角,还是要干些比较牛的事才行,“那我要是破了阵呢?”
同涂狐君道:“那应该要坐牢吧。”
卫兵赞赏道:“果然有点斤两!”
同涂狐君对贺鹤儿说:“将阵破了的话,百鬼流窜,会成为祸害的。”
贺鹤儿不甘承认自己是文盲,便硬撑着说:“我知道啊,我就说说。你是我的侍童,你都知道的事,我能不知道吗?”
同涂狐君已经摸清了贺鹤儿的脾气,自然知道此时还是沉默比较好。贺鹤儿与同涂狐君双双进入了百鬼阵。阵中自然是非常阴森的,四处都是冤鬼之魂,凄厉的鬼泣处处可闻,血腥的阴风四角皆是。贺鹤儿十分惊讶:“哪来这么多的冤魂?难道那个首席巫师真的害死了很多人吗?”
同涂狐君闭目感觉了一下,说道:“这些鬼魂不是被冤杀的。”
“不是?”贺鹤儿又问道,“那是怎么回事?”
同涂狐君答道:“应当是被献祭的。”
“献祭?”贺鹤儿愕然,“可如果他们是祭品,不是该有个神或者魔接收吗?”
同涂狐君答道:“他们并不是献给神或者魔的。”
贺鹤儿更觉奇怪:“那是献给什么?”
同涂狐君摇摇头,道:“不知道,这个恐怕要行祭礼的巫师才知道。”
贺鹤儿更加觉得那个首席巫师很有古怪。这百鬼阵怨气虽重,但阵中却都是青壮年男子的鬼魂,所谓是同性相斥,不少男人进阵都被损了阳气,被抬了出去,女的还算好些,但力敌冤魂也并非易事。贺鹤儿倒是还好,因为他身后有着一个散发着仙气的仙君大人,他所到之处,犹如城管执法,走鬼流窜逃散,绝对不会接近。贺鹤儿也算是“鹤假狐威”了一回,大摇大摆地过了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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