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涂狐君显然被这个提议诱惑到了,但脸上却仍然装酷:“结盟?此事非同小可,再说,你我本为敌人,又何足信?”
“利益面前,何来永远的敌人呢?”贺鹤儿继续保持邪魅一笑,“当时你们要侵略我们的领地,我们如何能不负隅顽抗呢?但现在就不同了,你们的目标不是朔国。朔国也只是图那一杯羹而已。”
“一杯羹?”
“没错!”贺鹤儿说道,“我们如此帮助你们,要一些酬劳,也不为过吧?”
同涂狐君说道:“此事并不轮到我来决定。”
贺鹤儿说道:“那自然,我也想亲自去说服北王。只是我蓦然觐见,恐怕惊扰了贵人。因此才特意请您来引见。”
同涂狐君沉吟了一阵,道:“我明白了。不过北王用人不疑,却是疑人不用,你最好有办法说服他,让他相信你们的诚意。否则一切免谈。”
贺鹤儿答道:“那是自然,只要仙君首肯,鄙人就是仙君最好的帮手了。”
同涂狐君眯着眼睛道:“你甘于屈居我之下?”
“您是仙人,鄙人只是肉体凡胎,能够为仙君出谋划策,那是鄙人的造化,哪里能有不甘?”贺鹤儿继续邪魅一笑,“不但没有不甘,还很甘,甘之如饴。”
同涂狐君冷笑道:“那你随我来吧。”说着,同涂狐君便昂首阔步地下山去。贺鹤儿只能亦步亦趋地跟随。
果然如贺鹤儿一样,同涂狐君也不忍惊动被战争伤害了的山灵,因此不但徒步而行,而且行步轻如风。同涂狐君一步一步地走着,突然问道:“你刚刚上山时没有使用缩地之术?”
贺鹤儿答:“没有。”
同涂狐君点点头,没有说话。
贺鹤儿心想:难道他要对我加好感度吗?……唉,他对我加好感度又如何?如果攻略了他的心,那岂不是更麻烦?到时候相爱相杀,他这个纯情千年老处男岂不心伤?
同涂狐君先到主帐里报告北王,而贺鹤儿则在营帐外隐身,以免惊动他人。因为同涂狐君在帐里,贺鹤儿也不敢施展法术偷窥,不然一准被同涂发现。同涂狐君在里面说了一阵,才掀起帐帘出来,对贺鹤儿说:“北王现在不要见你。”
贺鹤儿愣了愣,说:“那什么时候见?”
同涂狐君答:“军机大会上。”
“军机大会?”
同涂狐君答道:“这场战役的主将和主要谋士都会在军机大会上,希望你能说服他们。”
贺鹤儿点点头,一脸邪魅攻淡定款,但心里却很忐忑:那些军将对我必然很有成见!难道我要像诸葛亮一样舌战群儒吗?但是很可惜,我的口才有限,只会吐槽啊……
同涂狐君答道:“如果你是有诚意的话,我会帮你的。”
贺鹤儿不禁受宠若惊。
同涂狐君只说:“看重大局的,必然以你的提议为佳。只是大江一役新仇旧恨,恐怕不少将帅仍记恨你火烧之仇,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贺鹤儿点点头,一派淡定,其实内心已经开始怯了。
第38章
贺鹤儿心中七上八下的,见到大帐中一群男人那仇视的目光,实在是感觉压力山大,但脸上还是得顶着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抚着赤羽扇,脸带微笑地入席坐下。贺鹤儿在席上看到了初乌,也不禁一愣:这人不是害死干百仁的那个军医吗?怎么现在成了大谋士,居然能坐在军机大会的上座了?
一名老将猛地坐起来,指着贺鹤儿说:“你杀我兵将无数!以为我们会答应和你们这种虎狼之辈合作吗?想都别想了!若非大王有令,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贺鹤儿微微一笑,道:“原来是陈老将军,你的一箭,射穿了我的身体,让我现在每逢阴雨天都胸口发痛,更致使我军损伤无数,凭着这点,我是否该更加恨你?”
“哼!你自己技不如人,还好恨我!”
“那便是了,既然技不如人,哪里有恨的。胜败乃兵家常事,怪人不如自省,老将军,你说是吗?”
“你!”
贺鹤儿又说:“若我军挥师直上,攻打你们北国长堤,不知你们会作何反应?是否会拼死抵抗?还是为了怜惜对手而将河山拱手相让?”
那名老将哑口无言,却见他身旁一名将军说道:“既然如此,你我两国本是势不两立,你怎么突然前来议和?”
“不是议和,”贺鹤儿更正道,“是结盟。”
“结盟?”
“在国家大义之前,暂时抛开个人恩怨。”贺鹤儿朗声说道,“你们离冬人族、南国甚远,战场拉得很长,不利于军事。但是,如果你们不必绕开我们朔国的领域,便能将战线缩短不少。不仅如此,我们朔国在当地给予军需补助,更你免却你们军饷运输筹措之烦忧。其三,关于新士兵的招募,想必你们相当头痛,冬人部落的野蛮人并不正规,但是你们北国的军人又不熟悉附近地形,最好的,莫过于由你我两军联盟,必然能取长补短,战无不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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