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子释已经薄汗透肤,咻咻喘气,对上他异常认真的眼眸,心头一怯,神经却莫名其妙倍加兴奋起来。
长生紧贴着关键部位往下压压,很正经的反驳:“就你这样,八辈子也别想当和尚。”
子释被他压得极其销魂的“嗯”一声,仿佛对这个结论表示深刻同意。不由自主闭了眼睛微张双唇,一颗圆溜溜的药丸当即毫无征兆跌进肚子里。
“你!”他这样罔顾自己态度一意孤行,心里说不上是生气还是委屈,只觉得郁闷到极致。没有别的办法发泄,下意识越挣扎越激烈。也不知是药力生效,还是克制太久,任何激动的情绪都转化为实质存在的兴奋点,整个人迅速燃烧起来。
“嗯……哼……”躺在他身下拼命摇头。
“子释,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唯独这件事,只能你听我的。”长生伸出手指,轻轻揩去他眼角不知不觉淌下来的泪水。
——逆水回流这门功夫,要的就是至情至性。不能高兴,生气也是好的。不肯笑,哭也是好的。总之设法把身体与jīng神的力量全部调动起来,投入进来就好。至于分寸的把握,火候的控制,他做不到,那就自己替他做。长生毫不犹豫,加紧动作,一面将欲望一波波向高处提升,一面把内息一分分往深处bī进。
如果子释这时候睁眼,看见他的表情,定会嗤之以鼻:靠!你个超级闷骚男——这天底下最yíndàng的事,愣叫他做出一脸神圣来。
为了双修这档子事,两个人不声不响在chuáng上闹了大半年的别扭。倘若追问缘由,不外乎一个不愿意,而另一个非要如此。
单就理论而言,子释可算半个专家。在真正接触这个领域之前,虽然也曾有所耳闻,但从骨子里讲,上辈子的他是现代俗人,这辈子的他是圣门弟子,理性观念根深蒂固。对于此类带有神秘主义甚至魔幻色彩的东西,潜意识里便不怎么认同,向来当作歪理邪说听过便算。
然而李子释变成李免之后,种种亲身经历让他对人生的的神秘性有了很不一样的理解。可惜知识分子最大的毛病在于,自我意识与批判思想几乎已成直觉,无法允许自己迷茫,即使神秘本身也要设法给出一个合乎神秘逻辑的解释。经过对密宗双修的一番深入研究,他认定这一修持方式需要极高的慧根与极艰苦的自我砥砺,一般人根本无法实现,不过假借佛祖慈悲为一己私心秽欲大开方便之门罢了。好比孜孜不倦如赵琚,说白了无非指望既可以随心纵欲又可以长寿养生——世上哪有这等好事?
子释做出厚厚一大本yīn阳双修宝典,银货两讫便置诸脑后,从没想过要拿来试一试,因为他知道自己做不到。他一向把自己归在凡夫俗子行列,对现世享乐情有独钟,理直气壮。但凡于人无损,力所能及,实在没必要委屈自己。何况无论玄门密宗,都是为了以此世修持换取彼岸幸福,于他根本没什么吸引力可言。所以长生开始说明的时候,他将信将疑,觉得很有趣,很好奇,半开玩笑半演戏答应跟他练。等到某人制定出严格到几乎苛酷的计划,决不妥协,毫不动摇,一步步贯彻落实,简直郁闷得恨不能一头撞死。
毕竟,归根结底,双修是个技术含量很高的实践活动。不幸李子释同学最大的长处,乃是敏于思而慎于行。
控欲锁jīng——控不了,锁不住,还能怎么办?
他体质素来虚弱,兼之不停进补,气血极易浮动。又是天生遂行不拘的脾气,控制本能冲动这一套根本与他八字不合。相比之下,不做问题还不太大,做了不给个痛快,或者说非要数日子按规定给个痛快,才真正恼火,比起先前纯粹的疼痛反而更加难熬。无奈长生对此深信不疑,甚至不惜qiáng迫,动用各种身体的jīng神的物理的化学的明来的暗示的办法,坚定不移按照自己的日程表往前走。
子释同他一起,从来在这件事上恣意惯了。哪有说想要的时候得不到,得到的时候打折扣,指望进的时候偏不肯进,等着出的时候定不让出……撒娇耍赖装可怜发脾气包括蛊惑引诱期待对方破功种种招数全部失效后,他宣布拒绝合作。长生劝他吃第二颗血莲仙丹,从立冬哄过东至,终于彻底失去耐性。子释当然明白他如此煞费苦心是为自己好,他当然明白他一样饱受煎熬。正因为相当明白,那过程愈发难以忍受,内心深处不由自主十分抵触。
奈何再怎么抵触,真正短兵相接,照例只剩下求饶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