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不准备依赖玄周。学习始终是自己的事情,他不希望自己走出大学时一无所获。
明桓突然意识到,似乎过去的二十年加起来发生的事情还没重生后的这半学期多。这半学期他学到了好多东西,不仅是课本上的,还有生活中的。
以前的他只知道吃喝玩乐,说起这些或许没人比得过他,可说到别的,他真的一窍不通。现在,他懂得怎样与人打交道,怎样过普通人的生活,怎样体会别人的想法,甚至,学会了做饭洗衣打扫。
他觉得自己不再一无是处,他有时会想,其实,做个普通人也不错。
期末,每两科考试都隔了两三天,差不多二十天才将所有科目考完。最后一科考试是在一月十七日,考完就可以回家了。考试成绩陆续公布在网站上,除了最后两科没出来之外,明桓其余的科目都过了,有两科甚至拿到了优秀。
他得意地向玄周炫耀,被玄周鄙视了一番。明桓当然不会在意玄周的鄙视,因为他遇到了一个难题,一个十分令人头疼的难题:他在老家的爷爷给他打电话了,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要开始写明桓的爷爷了,我只想说,这是个神奇的老头儿,呵呵
镜十一 回到老家
明桓一个头两个大,他这才记起,老家还有个素未蒙面的爷爷,他一个人生活的太久,每天又十分忙碌,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他平常从没给爷爷打过电话,这次要不是老人家主动给他打,说不定他一辈子也想不起来。
然而,更糟糕的事情现在才出现,原先的明桓是C市人,爷爷打电话时就操着一口C市话,他费了半天劲才大概听明白。打电话时他只能“嗯,啊”的带过去,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还用普通话说了一句“过几天就回来”。
明桓苦恼,他活了二十年,一直讲的是普通话,忽然要他讲C市方言,还要学到本地人的程度,他觉得比让他将课文全部背下来还要困难得多。
怎么办?练习呗。
接下来的几天,明桓开始恶补家乡话,他埋怨了玄周很多遍,为什么它不能讲话。
他不敢找人练习,怕被人怀疑,只能在网上找了些家乡话,一遍一遍的自己练。
“‘我回来了’念作‘鹅回来劳’,不对,发音还是不对,算了,先不练这句,也许爷爷会先问我‘回来了’,那我就说‘嗯’就好了,对,就这样,下一句……”
明桓抓着头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这明桓为什么就不出生在B市呢?害得他现在还要学方言。
抱怨归抱怨,该学的还得继续学。
“‘什么’念作‘撒子’,嗯,这个能记住。‘谈恋爱’应该说成‘耍pong友’,‘知道’应该是‘晓得’,‘没有’应该是‘莫得’……”
明桓将常用的和回家可能会用上的词语都研究了一遍,最后确定自己都能说了才起程回家。没买到卧铺票,明桓只能坐硬座,这是他第一次坐硬座体验春运,而且一坐就是三十个小时。
他本想直接坐飞机的,又怕爷爷询问起疑,最后只得作罢。
硬座车厢里人满为患,充斥着各种声音各种气味,直把他恶心的快要晕倒。想他前世堂堂沐家二少爷,走哪里不是专车接送,再远一点就是专机接送,哪里受过这样的苦……这一刻,底层人民的生活明桓深有体会。
下了火车,明桓觉得浑身都在打颤,整个人似乎还在火车上摇晃。他拖着行李箱随大众出了车站,又转了几次公交车,终于回到了家。
幸福村距离C市并不远,像大多数乡村一样,这里气氛祥和,人民生活很悠闲。他们不追求大富大贵,只希望家人平安幸福。
明桓站在村口,有些不知所措,这里的房子都差不多,他找不到哪个是他的家。
正在他捉摸着如何是好时,远远看见一位六十出头的老人往这里走来,明桓一喜,因为他认出了那是他爷爷,不,应该说是以前那个明桓的爷爷。
爷爷的样子他在明桓的相册里看过,所以不会认错。
“爷……”明桓才说了一个字,突然住了嘴。不对,他刚才发音错了,清了清嗓子,他再次喊道:“爷爷。”
“幺儿,你回来了?我都过来看了好多遍劳。”老人欣喜的声音传来,明桓心里一暖,拉着箱子快步走到老人面前。
“爷爷。”他又喊了一声,咧开嘴笑了。这次是幸福的微笑,除了母亲和大哥,这是他重生以后第一次体会到亲人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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