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牢房中传来一声惨叫。
福喜!
管清闲浑身一颤,猛地挣扎起来,然而他手上、腿上绑着的麻绳分外紧,他能感到粗粝的绳子摩擦着手腕,勒得他动弹不得。
牢房传来的惨叫一声高过一声,间杂着跑动的声音。
突然,福喜的惨叫声被掐断了。
地牢中令人不寒而栗的声响消失,只剩下使管清闲更为不安的脚步声。
“福喜,福喜!”
管清闲拼命转头,却被身后的木桩挡住,什么都看不见。
在他不注意时,乔榭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头,招来一旁站立侍候的狱卒,正要问话,突见管清闲扭头过来,双眼红得似要滴血。
“你们要干什么!”
乔榭一顿,挥开狱卒,挑起眉梢不紧不慢道:“你说呢?”
一腔怒火在胸中翻涌,管清闲拼命挣扎着,磨破皮后的手腕如同烈焰在燃烧,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想也不想便大骂:
“乔榭你这个小人!放开福喜!有什么你冲我来!”
“冲着你?”
乔榭双眼微眯,突然起身走向管清闲身前。
见他靠近,管清闲第一反应是瑟缩着肩膀往后退,随即脑袋一昂,梗着脖子道:
“对!没错,我告诉你,老子有血性,老子不怕死!就算你今天打死我……等等,你他妈跟我拉开距离!”
“我偏不。”
乔榭冷笑着贴了上来,鹰隼般凌厉的眼眸直直盯着管清闲的双眼。
“继续说啊。”他随手拍了拍管清闲的脸,“怎么不让我放过那个小太监了?”
“……”
管清闲躲开乔榭的手,瞪着眼前的空气,默默地,闭紧了菊花。
突然想起自己也是二十多岁一朵娇花。
万一……万一乔榭这厮老少咸宜荤素不忌想对他下手怎么办?
现在冲动的后果肯定是被这厮侮辱,要想把自己和福喜都弄出去,只能智取!
管清闲想通了,忍着心头大恨,深吸一口气,冲着乔榭那张惹人嫌的阴险脸强扯出一个笑容来。
“噗嗤”
乔榭被他逗笑,得寸进尺地拍了拍管清闲的脸颊,戏谑道: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忍住,忍住!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永保终身。
管清闲来回几个呼吸强压住厌恶的心情,扯着嘴角咬牙切齿地说:
“麻烦您往后退。”
闻言,乔榭反而欺身而上,贴着管清闲嚣张道:
“我就不往后退,你能怎么样?”
艹,他妈没完了是吧!
管清闲也被激出了血性,冷笑:“你他妈把我绑在这儿我能怎么样?有本事你放开我,老子打得你妈都不认识!”
“口气还挺大。”乔榭轻蔑地拍拍他的脸,笑容渐冷,“别总是跟我这儿说脏话,老子他妈不爱听。”
管清闲顿时气笑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吧?”
乔榭:“没错。”
眼看就要引发一场骂战,管清闲眼尖地瞥见方才离开几个狱卒抬着担架进来了,担架上还躺着一人。
从管清闲身前经过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躺着的那人血糊糊的脸一转,正对着管清闲,管清闲登时目眦尽裂:
“福喜!你他妈放开我!乔榭!有本事跟老子单挑啊!老子干死你!”
闻言乔榭一挑眉,正要上前,突然一名禁军匆匆进来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句什么,乔榭脸色微变,转头看向管清闲语气冰凉道:
“回来再收拾你。”
说完,无视管清闲的大吼大叫,转身出了地牢。
管清闲再次被狱卒拖回牢里。
被扔到干草堆上后,他立时撑着火辣辣的膝盖爬起来转身扑向牢门,然而为时已晚,狱卒们飞快合上锁链便走了。
他扒着牢门往外看,只望见长长的地道中脚步匆匆的狱卒,分毫望不见受刑室内的场景。
想着福喜躺在担架上满脸鲜血的场景,管清闲气得直哆嗦:
“这群混蛋!”
突然下巴尖儿一凉,他伸手一摸,抹去满掌泪水。
管清闲朝着牢门一踹,恶狠狠道:
“乔榭,你给我等着!”
骂完,他转身在牢房中翻找起来。
狱卒靠近牢房的前一秒,管清闲正用墙角扒出来的石头猛砸锁头。
听见有人声近了,他忙将石头往裤腰里一塞,转身贴着墙根躺下佯装熟睡的样子。
身后传来钥匙哗啦啦的碰撞声。
管清闲默默在心里盘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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